第35章 许举人(1 / 2)

“二管家您别生气,二管家您别生气。在下不是故意忤逆您,在下真的做不了主。要不您先宽限个三五日,等我家百户跟几位东家商量之后,再给您一个确切回话?”一片狗叫声中,郑大旗的声音,显得格外卑微。

“我呸!”对方显然对郑大旗回答非常不满意,咆哮声变得愈发刻薄,“别拿你背后那几个所谓的东家吓唬老子。拐着弯子递份厚礼,然后扯虎皮做大旗的事情,老夫见得多了。老夫才不信,你们区区几个兵痞,有运气攀上那么高的高枝!”

吆,居然把老子的底细,盘得这么清楚!却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韩庆之双腿猛地一磕马镫,瞬间把坐骑速度催到了最大。

然而,还没等他冲入屯子内,那个所谓的二管家,已经扬起了手中皮鞭,朝着郑大旗脸上就是一记猛抽

“啪——”皮鞭打在脸上的声音,令人寒毛倒竖。一股血迹,立刻从郑大旗面颊处淌了下来。

而面对倭寇和红毛都未曾怂过的郑大旗,竟然不敢还手。只是踉跄着站稳身体,向对方怒目而视。

“你还敢瞪眼,给脸不要脸的兵痞!”所谓的二管家愈发怒不可遏,举起皮鞭,劈头盖脸地抽向郑大旗,“老子今天就抽烂你的脸,看谁会为你出头!给我按住他,别让他躲……”

最后半句,却是朝着他所带来的八名恶仆吩咐。很显然,被郑大旗不肯老实站在原地挨抽的举动激怒了,接下来准备下死手。ωωω.ΧしεωēN.CoM

只可惜,他过分高估了自家老爷的威慑力。

还没等那几个恶仆响应,韩庆之已经策马狂奔而至。先是干净利落地来了两吉横劈,用刀鞘将两名恶仆劈晕在地。紧跟着,又是一记斜抽,包着鲨鱼皮的百户佩刀,狠狠抽在了二管家的右脸上!

“啊——”二管家的怒骂声,瞬间变成了惨叫。整个人被抽得倒飞出去足足六尺远,数颗大黄牙伴着污血从嘴里迸射而出。

“给我打,擅闯军营,杀了无罪!”韩庆之马不停,人也不停,挥动带鞘的佩刀,冲向另外六名恶仆,一刀一个,瞬间又放倒了其中一半儿。

“兵痞找死——”另外三名恶仆反应还算速度,大骂着拔出腰刀准备拼命。这个动作,可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先前无论他们如何羞辱都选择忍气吞声郑大旗,咆哮一声急冲而至,先一招恶虎掏心,将其中一名恶仆打得口吐鲜血。紧跟着,从对方手里抢过钢刀,又来了一招秋风扫落叶。

“当啷——”剩余的两名恶仆瞬间顾不上再袭击韩庆之,赶紧举刀自救,却被郑大旗给砍得踉跄后退。

在烟厂帮忙做事的侯二孬、方大志,和其余十几名屯丁见方之间已经动起了刀子,也不再忍让。咆哮着举起棍棒一拥而上,转眼间,将二名恶仆打成了滚地葫芦。

“兵痞,你们吃了豹子胆。我是许府二管家许文山,你们打我,就是打我们老爷!”那个所谓的二管家,这辈子都没吃过如此大的亏,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翻身坐起,含糊不清地威胁。

“拿下了,严加审问!”韩庆之根本没功夫听,对方嚷嚷的是什么,毫不犹豫将佩刀指向此人,“如果胆敢反抗,杀无赦!”

“二哥,你听我说!”郑大旗却担心事态变得无法收拾,赶紧丢下了手中的刀,上前劝阻,“刚才的事情,可能是一个误会。这位……”

“姓郑的,你别想一个误会就混过去。我们许家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今天动手的所有人!”没等他把话说完,许文山咆哮声已经再度响起,丝毫不认为,他这边处于弱势!

“你找死!”韩庆之飞身下马,亲自扑向此人。钢刀瞬间脱离刀鞘,在日光下亮如闪电。

“二哥不要!”郑大旗吓得魂飞天外,一个箭步冲过去,张开双臂拦在了韩庆之面前。

那许二管家,也意识到韩庆之真的敢杀了自己,顿时不敢再嚣张,手捂腮帮子站起来,撒腿就跑。

“拿下他,否则,从今天起,你们全离开屯子,自谋生路!”韩庆之大怒,一脚将郑大旗踹倒,纵身追向许文山。

方大志、侯二孬见他动了真怒,不敢再上前劝阻。其余屯丁们,也知道再不动手,自己的饭碗就彻底砸了,叫喊着从侧面冲上前,几棍子将许文山再度打成了滚地葫芦。

“捆了塞进地窖里,等我有空了,严加审问!”见目标倒地,韩庆之的杀心迅速减轻,将手中钢刀虚劈了一记,沉声吩咐。

事已至此,屯丁们知道无法善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来绳索,将许文山和他带来的恶仆们,挨个捆了结结实实。随即,用棍子穿了抬向屯子里的菜窖。

“二哥,他,他是许府二管家。许家财雄势大……”郑大旗挣扎着从地上站起,红着脸走到韩青面前,小声解释。

“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军职?”韩庆之怒其不争,瞪圆了眼睛质问。

不是他小题大做,以前在指挥学院学到的知识和在非洲做土酋的经验,都告诉他,如果一名军人连自己的尊严都不维护,就根本甭指望他能跟强敌死战。

而郑大旗,却一直被他当做左膀右臂培养。如果连此人,都烂泥扶不上强,他还谈什么驱逐建奴,与西方诸国争雄海上?

“这……”自打数月前下了盖伦战舰,郑大旗就没见过韩庆之发这么大的火,楞了楞,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说,你现在是什么军职,几品几级?”韩庆之刚刚放下的刀,再度举起,指着郑大旗的鼻子尖质问。

“定海屯总旗,正七品。”郑大旗又楞了楞,脸色瞬间红得宛若熟透了的茄子,连肿胀的鞭痕,都变得不像先前一样明显。

“那个姓许的,官居何职?!”韩庆之咬了咬牙,冷笑着命令。“抬起头来,看着我,郑大旗,别装孬种!老子的朋友,没有孬种!”

“他,他是许府的家奴,没有官职。”郑大旗的身体晃了晃,仿佛别挨了鞭子还难受十倍,“可是,可是他家老爷,是个举人。据说还在南京吏部挂了号。守孝期满,就能当上九品主簿!”

“几品?”韩庆之怒到了极点,反而哑然失笑。

“九,九品!”郑大旗被他笑得心里头发虚,再度难过地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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