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更奇怪了呀？”两只狐狸耳展成了一个平角，“师父您曾经跟我说过。当时我躺在众多尸体之中，连您差点都把我误杀。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生命，为何会成为土地婆婆的执念？”

“这也是为师正在思考的问题。土地公确实有预知自己一方生灵未来的能力。但使用这灵力付出的代价极大，土地公不会轻易动用。除非……那个生灵身上预示着什么大事发生。从某种程度上，证实了你的确与众不同。”

啊？自己还预示着大事发生？小狐狸瞬间感觉自己身上有了沉甸甸的历史责任感。不过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大事过。除了有一次不小心把师父的书房翻得底朝天，让师父真生气了以外。

司命星君抚着小狐狸的头：“问题不大，倘若真发生什么大事，也有为师陪你一起渡过。”

师父真好。小狐狸安安稳稳地趴在星君怀里。在师父身边，什么都不怕。

四、

“启奏陛下，臣慕少卿，已将魔窟封印。自此大陆再无魔气，地上生灵得以安泰。”凌霄宝殿上，白衣翩翩的司命星君在玉帝台下躬身复命。

“甚好甚好。”玉帝捋着浓密的黑须，对命令结果十分满意，“爱卿封印魔窟有功，朕赏你一批珠宝，稍后派天监送入爱卿府中。”

“微臣谢过陛下，”司命星君朝玉帝叩首跪拜，“微臣以为，替天行道乃臣之本职。不需求赏。陛下还是把赏赐的东西收回吧。”司命星君不是突然装清高，而是玉帝派天监将私下将赏赐送至仙府，很容易发现藏在仙府里的小狐狸。如果事情败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可。朕知爱卿自上任以来为官清正廉洁。然爱卿功高，理应受赏，不得有差。”玉帝的语气沉了下去没打算给司命星君商讨的余地。

“是。臣，谢陛下隆恩。”司命星君躬身谢恩。早知把小狐狸一直带在空间里，这样就不用担心小狐狸的安危。

所幸，司命星君在退朝后第一时间赶回仙府。漪涵正乖乖坐在书房内背书（当然，很可能是小狐狸提前嗅到师父回来的声音临时装出来的样子），也没有天监来过的痕迹。

“师父，您回来啦。玉帝赏赐您什么宝物啦？”漪涵见师父踏进庭院，飞一样从书房里跑了出来。

“玉帝命天监把赏赐的珠宝送入仙府，”司命星君随手将自己的空间拉开，“漪涵，委屈你要再次进入我的空间了。”

“唔，好吧。”小狐狸嘟起嘴，这种突然被师父命令藏进空间的情况，从自己有意识起时有发生。“师父，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大众面前啊。”

司命星君对有小脾气的漪涵轻轻一笑，揉着小狐狸的脑袋安慰道：“还要再修炼一段时间。等你的境界到达登仙之后，为师带你下凡历练。让你获得仙籍，真真正正成为一只仙兽。”

“师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那是自然，等你有了仙籍。为师一定让你在天界肆意撒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 ，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