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灵机一动，即便自己读不懂，那不还有师父帮忙嘛！自诩聪明的小狐狸与土地婆婆道谢作别，继续向前探索。

很遗憾，小狐狸之后的路上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如果临走前跟土地婆婆问清楚这片大陆的事，自己也不会继续如此盲目寻找。

但当小狐狸原路返回时，土地婆婆已经消失了。婆婆很会隐藏自己的气味，就像当初遇见漪涵的时候，漪涵完全没能通过气味感知到婆婆的存在。

但是小狐狸闻到了师父的气味。

“漪涵。”司命星君飞到小狐狸面前，“为师已经把魔窟封印住了。你在这找了什么线索？”

唔。小狐狸将自己遇到土地婆婆以及土地婆婆给自己预知未来的卜辞之事一一汇报与司命星君。

土地婆婆？司命星君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陷入沉思。自己是掌管凡间命运的总官，凡间各个大陆的土地公相当于自己的下属，负责巡视自己的所属土地并定期上天与司命星君汇报。但自魔窟出现之后，这片大陆的土地就再没有出现在天界。大家都默认这片大陆的土地已经陨落，然今日小狐狸为何还会遇见她？

“师父，您觉得土地婆婆有点问题？”司命星君脸上的乌云越来越重，小狐狸为此有点感到不安。

“那个土地婆婆的卜辞是什么？”

“呃……土地婆婆好像说了什么树，然后还有棋盘……”小狐狸刚把嘴张开，却发现自己已经把卜辞忘了一大半，“哦，对了！最后一句还提到我的名字，话说什么难忘。可能土地婆婆在表扬我的名字取得好？别人读完不容易忘记？”

原本卜辞就含有谜语，在加上小狐狸只能零零星星吐出几个字。司命星君就更难解出卜辞之意了。死记硬背出来的短时记忆果然害人呐！

司命星君决定先从其他方面入手：“除此之外，你是否发现土地婆婆身上有什么异样？”

“土地婆婆说通过掌纹能得知我不是人族。还有，我当我想原路返回找土地婆婆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从遇见土地婆婆到离开，自始至终我都没闻到她身上的气味。”

“原来如此，”司命星君思忖道：“那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师父有什么新发现？”漪涵变回一只小狐狸跳到司命星君手臂上，期待他的答案。

“土地婆婆已经仙逝，你遇到的是鬼魂。”

诶？小狐狸登时吓得炸毛。自己刚刚和鬼说话，而且……还被鬼摸了手？！

“师父，鬼碰我我不会得什么绝症吧！”小狐狸感觉自己后脑拔凉拔凉，不由得往星君怀里缩了缩。

“无碍。凡界和阴界不过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罢。这片大陆的土地在与魔兽的斗争中已经仙逝，你看到的只是她残存的意识。正因为她是鬼魂没有生气，所以身上没有味道。而她因为已经堕入轮回，不受世间因果所缚，故能跳出凡尘看到你的真身。最后，她完成了她的执念，自然也就消散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 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