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卿在台下用眼神示意林之，让他先做选择。

“呃……”林之微微有点迟疑，但还是走上前去。“臣林之，想成为陛下御林军中一员，为陛下安危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好！甚好甚好！”台上的玉皇大帝直拍大腿，龙颜大悦：“果然是朕挑选出来的好儿郎！传朕口谕，拔林之为御林军虞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但当视线转向自己的“公子大人”时，只看到慕少卿脸上没有半分喜色。明明是论功行赏的得意时候，为何慕少卿好似心事重重？林之乐呵呵的表情也受其感染，在外人不注意之时渐渐暗沉了下去。

“慕少卿，你有什么想要的？”玉皇大帝抬起眉毛，眼皮子艰难地将瞳孔扯向本次清剿魔窟的军师“公子”身上。

慕少卿一步步踏向玉帝，林之清晰地感觉到慕少卿身上稳重而坚定的气场。

“臣慕少卿，”慕少卿朗声道：“愿成为南斗六星之一，司命星君。”

什么？玉帝瞪大了黄浊的眼睛，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旁边的天监。旁边的天监同样以吓掉了下巴的神情回应玉帝。慕少卿提的要求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司命星君可是掌管人界命运的主神，在天界有着很高的威望和权力。

就连慕少卿的同僚林之也在后面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作为提醒，区区一次清剿魔窟就能越位提拔为司命星君，未免有点功不对劳。

“爱卿啊，司命星君可是天庭一大要职。此官平日事务繁多，需要每时每刻都紧跟人间动向。朕建议你换一个赏赐吧。”原本想给自己树立一个“倾听百官心愿”好形象的玉帝，哪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陛下美意。”慕少卿再次拱手行礼，但炯炯有神的双眸暗示了他坚定不移的信念：“臣以为，上一任司命星君脱籍入世。如今职位正空，正需一人担任其职。臣慕少卿斗胆自荐，履职司命星君。若在职之时有何过失，臣卸任便是。”

哎。这……坐在龙椅上的玉帝，这下犯难了。慕少卿死咬着“司命星君”之位不放，自己又许下了自行提赏的诺言。若让慕少卿这么轻易就担任司命星君吧，可能会使其他仙官心抱不平。若强行阻止吧，又让自己信誉大损。

玉帝已经感觉到慕少卿双目中炽热的灼烧感，心知拗不过这个固执的小仙：“行吧，传朕口谕。即日起，慕少卿将越晋为司命星君。若有失职，立即罢免。”

“诸位爱卿还有其他要事启奏吗？”玉帝环顾台下仙班一转。“无事，便退朝吧。”

“退朝——”天监掐着尖细的嗓音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仙官朝玉帝跪地叩拜一轮，才窸窸窣窣地退出凌霄宝殿。

留下玉皇大帝独自在台上揉着太阳穴。

他在位的年数自己都数不清了，从未遇到过如此有野心的小仙。这次自行提赏属于是把自己“玩脱”的意外。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 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