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看着在大人怀里舒适睡去的小狐狸。

“先带回天庭吧。”公子将小家伙交由侍卫代管。看着小狐狸毛茸茸的身体和俊俏的鼻吻，确实也把侍卫的心萌化了。

算啦算啦，作为仙人没理由随意践踏地面上的小生灵，更何况它这么可爱。

“这只小狐狸毛色纯黑。不像是青丘狐之类或九尾狐的血统，而且身处魔窟却不受魔气，很有可能身上流着神兽或者仙兽的血脉。将它带回天庭，百利而无一害。若它有何逆反之心，再杀便是。”公子一边说一边继续往前走，用仙气打探周围是否还有其他残存的生灵。

侍卫跟在公子后面，将整片大陆逛了一圈。除了大陆中心魔窟内部无法探明，其余地方都检索干净了。

整片大陆唯有这只小狐狸幸存下来。

正如公子所说，小狐狸的确有些未知的能力在身。为抵御魔气侵蚀，侍卫和公子都念了护身咒，用灵力在自己身体外围裹上一层浅绿色的保护罩。而小狐狸只是普通的妖兽，按理没能力自保。但进入魔气浓郁的地区时，小狐狸身上会出现淡黄的光晕，保护小狐狸免受伤害。

不是护身咒，又有护身咒的效果。公子的眼神汇聚在小狐狸身上奇异的光，对小狐狸的兴趣又提上了几分。

他和侍卫走回峡谷口，公子突然停步低头说道：“既然你也来了，那让我们一起朝在此长眠的兄弟们作别吧！”

“啊，好。”侍卫连声同意，他知道公子在极力压下颤抖的声带，但急促的呼吸还是无法掩饰完全。

“一见交情真我辈，更将诗句洗尘缘。岁寒三友，寿有终时。梅兰竹菊，终有归期。各位弟兄本是与我一同得到成仙之人，如今为天下苍生安宁而死。吾慕少卿与侍卫长林之，理应向列为兄弟敬酒一杯。”慕少卿公子说罢，抽出自己的佩剑将刃口按在自己的小臂上，“然魔窟地险，未备得酒水。少卿在此以血代酒，敬各位弟兄一杯！望列为兄弟魂归黄泉，安心上道。来世少卿再与各位认兄弟。”

语毕，公子的佩剑向后一拉，条形创口中的鲜血立刻如泉涌般冒出。猩红的血夜溅落在紫黑色的魔土上，为这片死气沉沉的地面更添了几分触目的狰狞。随后，几滴晶莹透明的水珠将血液稀释，一并渗入土地消失殆尽。

慕少卿对着内部又念了一串悼词，方用灵力将伤口止住。自从他成仙以来，已经好久没体会过流血剖心之痛了。

“林之，我们走吧。”

“好。”

慕少卿轻轻掸掉眼角的泪水，与侍卫相继进入峡谷。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晋仙人慕少卿与其侍卫长林之，剿除魔窟，绝天庭数百年之患，于保护天下苍生有功。陛下特许慕少卿、林之二人，自行提赏。钦此——”

天监的声音回荡在凌霄宝殿上，台下仙班列官纷纷朝慕少卿和林之投去羡慕的眼光。

玉帝允许自己提赏，历史以来绝无仅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 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