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王明同志,内务人民委员部欢迎您!(2 / 2)

因为他也不想得罪这些高官的夫人和小姐们,也怕她们在丈夫或父亲身边说坏话吹枕边风。

这时现场已经完成了诊治,病人和家属开始散场,而那三个洋人则在第一时间围住了艾琳娜和黄克,然后用英语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是为了这“神药”的代理权而来。

“还是从其他地方入手吧。也许这事是王亚樵干的,在上海滩,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做出这种事了......”

徐恩曾不想多事,决定离开。他最近实在烦得很,原计划正准备对上海的地下党进行第四次“清扫”,好向委员长报个功,谁知道突然冒出的两起大案,压力全在他头上,简直让他烦透了。

徐恩曾属于陈果夫陈立夫兄弟的人,掌管特务工作。戴笠建立的“蓝衣社”,其实也曾是隶属于中统的下属分支。随着戴笠越来越得宠,最近徐恩曾听到风声,常凯申正准备将蓝衣社从中统旗下分出去,另立一支特务部门。

徐恩曾明白,这是帝王心术的有意分权。在这节骨眼上,他也实在不想再搞出什么妖蛾子出来惹来大麻烦。

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吩咐了手下的一名特务,帮着多留意一下艾琳娜孤儿院的动向。

而在当天晚上,徐恩曾得到手下传来一个消息:就在今天晚上,常委员长夫人的姐姐,同时也是财政部长、行政院长孔祥熙的夫人,宋霭龄带着她的长女孔令仪,刚到上海就亲自上门拜访那位神秘的“艾琳娜”小姐,当天晚上更住携女一起住在那儿。第二天因为“颜值大涨”而心情大悦的孔夫人,更大笔一挥,直接对艾琳娜的孤儿院捐出了高达十万大洋的捐助。

这下子,特务头子徐恩曾是任何想要怀疑二人身份的想法都没有了.......

因为他非常明白,那位民国第一夫人,在得到姐姐这边的“好消息”后,很快也会找上她的,徐恩曾再怀疑再想作死,也不会再在这事上自找麻烦了.......

* * * *

位于1935年的小黄克,在拿到了大黄克提供的讯息,尤其是那本董牧师和其家人写的革命回忆录后,才算是弄明白了这段时间上诲地下党的那段历史。

董牧师的直属上线,叫浦化人。

1935年2月,中共上海中央局机关遭到严重破坏后,3月担任中共上海临时中央局(也称五人团)委员、宣传部部长,为主持日常工作成员之一。5月至7月任中共上海临时中央局(也称三人团)委员、宣传部部长。7月中共上海中央局、江苏省委再次遭到大破坏时,被逮捕关押于南京国民党中央军人监狱。后经冯玉祥出面营救,于1936年获释。

这位同志在被捕后,一直没有叛变革命出卖同志,董牧师也因此幸运地逃过一劫。而比起警惕性较差的其他同志,甫化人却是有意和董牧师“失联”,中断联系的。

原因很简单:上海地下组织连续遭遇破坏,每次都是近乎全军覆没,斗争经验更丰富的他,这时已经意识到组织潜入了特务,出了叛徒,而且一直没有被清查出来。

按理说,一个地区的地下组织,连续出了重大破坏事件后。不认真的理一理,清一清,就直接在原基础上草率地重建,这简直就是自杀一般的作死行为。

但是在那个王明左倾思维控制下的党组织,一群只有二三十岁出头,毫无经验的小年青上层,外行指挥内行瞎指挥的情况下,当时的上海地下工作就是这么地乱来作死。(博古此时27岁,王明也才31岁)

黄克这个未来人,在看这段时间的党史时,对照一下那几个在后世臭名昭著的左倾冒险主义份子的年龄,第一的感受,不是感觉这些人无能,而是觉得这些人实在是“年青”得夸张,甚至到了“乱来”的地步。

你可以想象一下,1935时期的党组织,最高首脑,一个是1904年出生(王明),一个1907年出生(博古),他们瞎搞瞎折腾时大概是在1933年左右。这么两个嘴上刚长毛的家伙,党龄短得可怜,更是毫无斗争的经验,他们是怎么象坐直升飞机一般,轻易地跳过一大堆资历,经验,都远胜他们的前辈闪电般上位的?

即使是天才如那个不能提名字的那个人,年青时也是有很多不足和幼稚之处的。而这么大的一个组织,居然就让这么两个年青稚嫩得不得了的家伙上台胡来!

这中间,肯定大有猫腻。

原因无非就是所谓留苏派,28个半,还有米夫这个不久后被斯大林枪毙的共产国际中国分部负责人瞎搞的原因、

——当然,在这过程中,有些人也有极重大的责任。这中间的真实历史,其实是很复杂而诡异的。

而这个时期,在连续遭遇破坏后,还要在上海架设起这个所谓的“临时中央”,而且还是赶鸭子上轿般“随便”找几个人搭建这样的一个草台班子,其“政治意义”远胜实际目的。

大黄克在2010年的网络上和网友讨论这段历史时,就有网友提出了极尖锐的看法。

“这个所谓的上海临时中央,其实是建起来做给斯大林看的形象工程!因为上海这个地点的意义太重大了。以当时中G和苏联的关系,和共产国际的关系,如果斯大林知道这个重要的分部,在上海被人端了老窝,待不下去了,滚蛋了,完蛋了,会是什么感受?短短的一年内,被连续毁灭三次,傻子都知道一定是内部出了大问题,肯定是有特务有叛徒,不把内部清理干净是不能重建的。为什么还要送人头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强迫当地组织反复重建?还不是为了唬弄斯大林,告诉他们我们这儿没事吗?”

“米夫和王明这两个王八蛋,为了自己的私利,牺牲了上海的同志。”

黄克觉得这段历史这样理解才是最合理的。

所以,后来米夫被斯大林枪毙,真的死得一点都不冤枉!斯大林也不是傻子,他可以被唬弄一时,但后来中国革命陷入那样糟糕的低谷期,米夫和其为首的那些所谓留苏派的胡乱瞎折腾,他终有一天也会回过味来的。

所以在1936年中央红军重新和苏联取得联系后,斯大林在这事上亲自关注,直接表示支持教员了,而王明也逐渐失宠。

不过现在距离1936年还有一年的时间,王明的胡来还在继续。

在这个艰难的时期,面对在关键时刻躲到莫斯科治病,“远距离革命家”的瞎折腾,甫化人也是尽可能地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保护着上海地区残余的党员。

与董牧师的“失联”,就是他为了保住种子故意的。实在是他自己,在这个时期都对身边的同志,带着严重的警惕,强烈地感觉到了中统特务对组织的渗透。

而这个时期,整个上海的地下组织虽然表面“恢复”了,可是失去了中央根据地的反哺,经费来源也是大成问题——历史上瑞金根据地建立后,每年都会往上海地区输送大笔活动经费。

在黄克来找董牧师前,董牧师一家过得很辛苦,其实整个上海的党组织,各个部门同样都在艰难渡日,加上王明这个“远距离革命家”的胡乱遥控瞎指挥,就更加艰辛无比。

这个时期,甫化人采取的作法,就是消极对抗上层的胡来,说简单一点,就是什么都不做,不联系同志,尽可能不联系下线,而是把注意力专注在搜索组织可能存在叛徒或特务身上。

忙碌了一天的甫化人回到家中,因为精通英语,他现在的掩护职业是替租界的洋人和买办担任翻译。在遭受严重破坏的上海党组织中,算是极少数收入还可以的党员。可是在组织经费来源被切断的现在,他赚得的那些钱,大半都用来接济其他同志,所以自己过得也很是辛苦。

对于自己的“下线”,董牧师在近日攀上了神秘的“外国公主”,甫化人也有风闻,甚至也曾远距离地看到他和老沈在艾琳娜的孤儿院里活动进出。随着艾琳娜和黄克在上海滩越来越出名,越来越靠近炮党上层,甫化人仗着敏锐而丰富的地下工作经验,这时也意识到了这条新出现的隐蔽战线的重要价值。

出于保护这条线的原因,甫化人一直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和董牧师重新联系的冲动。哪怕是今天回家的路上,他看到董牧师和那对上海滩的“新宠”男女混在一起,正在大张旗鼓地搞慈善义诊,他都没有动了恢复联系的心。

“这很可能是我们未来地下工作极重要的一条新线!”

“而现在这个所谓的上海临时中央......”

他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这个所谓的上海临时中央, 刘仲华( 中(蟹)央(蟹)军(蟹)委干部) 、贺昌之( 中央特科干部) 、浦化人( 中央宣传部干部),也是一个另类的三人团。

架子很大,名头听起来很吓人,实际上能直接指挥的,也就是上海地区的几十名党员。经费,人力,都已低到了历史的最低谷——连饭都快要吃不起了,就是他们面临的最大窘状。

在这样的情况下,莫斯科的那位远距离革命家,还在不断地发出指示,要他们在这里搞出“大新闻”出来,理由说得冠冕堂煌:支援正在长征中的红军,让炮党围剿部队分心。

“其实这是为了向斯大林显示,我们在上海的组织还存在,还有活动,并没有被剿灭吧?”

这是黄克在听了网友的解读,在后世看到这段历史时的心里想法。在仔细深度解析了这段历史后,黄克这才理解,少年时历史课本上讲到这段时间时,为什么给出了“白区地下组织在王明的思想指导下也损失惨重”这般的评价。

本来,黄克对这群已被中统特务盯上盯死的地下党,是不打算耗费精力去救的。

原因无他:数学问题。

他们只有39人,再努力救也就39人。而川北那边现在有十万缺医少药的红军,他早一天带着物资过去,就可以救活无数人。虽然冷酷,却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不过,当他把这个想法,当成小说的剧情创意,作为剧情大纲,发在网上时,虽然大部分网友都认为他的选择没错,但有一个网友脑洞大开的想法,却提醒了黄克。

“这个临时中央三人组,按照历史原计划是要去莫斯科的。而这段时期,苏联正在进行大清洗,无论是米夫还是王明的日子其实都不好过。而这几个人如果主角救了他们,他们就是最好的信使。运作得好的话,你可以........”

那个ID名为“半只青蛙”,脑洞大开的家伙,在网上啪啦啪啦 打出了一大串想法建议,直看得黄克眼神发亮.......

"上次有穿越者,在小说里回中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枪崩了常凯申,而这一回,就让另一个我,开局就弄死这几个混蛋吧!"

“远距离革命家王明同志,内务人民委员部欢迎您!”

*** ***

而开完了那个不愉快的会议,回到家中的甫化人,此时的心情更是沉重无比。

“组织里一定混进了叛徒和特务,在查清楚前,我们不能再胡乱行动,暴露更多的同志了!”

在三人会议上,甫化人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结果却是,另外两位上级,一位反对,坚决要求执行莫斯科的指示,另一位却是在和稀泥,最后是闹得不欢而散。

这段时间,其他二人,也不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做,也确实地想努力地找出叛徒和特务。

可是在组织结构遭遇全面破坏,如今只余下残兵败将,所有的人员都是七拼八凑的散兵游勇,所谓肃清叛徒,找出特务,根本无从作起。甫化人更悲观地认为:甚至我们现在正在执行审查任务的那个同志,都很可能是叛徒。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看法,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上海滩的所有同志,都营养不良,面有菜色,但有几个人却是例外,其中也包括那位。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判定那人是叛徒的理由......

为了节省经费,甫化人也早早搬出了原来的住处,住在租界外一平民区的房子。房子是当地一户人家的单间出租屋,很是破旧,只是价格便宜。打开房门,只有一床,一桌,一顶蚊帐,一把椅子,一盏油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住处十分地寒酸。

作为董牧师的上级上线,甫化人也曾风光过,但现在落到这样田地,他并不后悔。

带着满腔的忧愁,甫化人回家后熄灯睡下。

睡了不知多久,甫化人在突然然听到窗门打开的声音,他心中一惊,正要从床上坐起,已被人按住嘴压回了床上。

“别大声,是我!”

“老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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