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2 / 2)

只会让他再死几个心腹——说不定连他自己也会陷入极大的麻烦之中,那是个狡猾的狐狸,他懂得这个道理,只要我没有真的影响到某些利益的核心,就没必要为自己竖一个强大的死敌。

所以几天过去,关于第六骑士团的事,就被我置之脑后了。买了感觉足够多的水和食物,又买了一份简略的羊皮纸地图,随后便趁着夜晚,悄悄离开了港城,踏上了前往北境的路程。

接下来的计划——呃,说成是计划可能有些不妥,但反正我是这么打算的——北上的途中,我将要去往的第一个目的地,是佩文西峡谷以北的亚雷提恩城,在那边打听打听消息,补充到足够的物资,紧接着下一个地点,就是沉默之堡...我还想再去那边看看的,只是看看就好,祭拜过阿兰斯特夫人的墓碑就走,之后要前往的,就是伍德沃德之森,那边的小村子了。

我得看看奶奶,看看她是否还安好着。

也未必非要见面。

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确认无碍就离开吧,最好不要再和她接触,托人带话的必要都没有,让她以为我死了,就是对整个村子最好的保护。

再之后...

我就径直去往边境,进入瓦伦帝国的领土。

届时是先去寒冬之城,还是到别的什么地方,具体的,要看看那边现在的情况,看看父亲母亲他们到底在哪才行——我其实有想过的,到那时候究竟是先去维多利亚那边,还是先去父亲母亲那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先去帝国。

先找到父亲和母亲,我的两位哥哥。

至于找到之后要怎么办...

是见面还是不见,我没有想好。

到时候再说吧...

不知道那边的战事怎么样了,在港城没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我有点在意这个。

我并不打算先做点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比如复仇什么的,这时候对安吉尔的恨意也早已淡化,想起他的背叛,不再会有先前那种愤恨委屈的情绪,自然就没有了报复的心思。

毕竟再怎么说,教会的存在都是必要的,否则没有了秩序的约束,乱世将至,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于非命,直接以天降之威杀掉教宗之类的事情,我从来就没有想过。

而我的归来,是否能真的改变什么...

我也没有想过。

至少现在没有。

假如可以,就让所有的人都当作我已经死了,只要她们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只要我的死,可以让这个世界的暗面,不会再打扰到她们的生活。

就这样,也挺好的。

不是吗?

............

我走到悬崖的边上,脑袋里思考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半步踏前,一脚踩空。

斗篷呼啸之前,身体在迅速坠落。

而后,黑雾自后背倏然腾起,狂风袭耳,卷着我的身躯,升上更高的天空。

吃的东西要没有了...

那么,就直接前往亚雷提恩城吧。

第十五章 雨幕

公历1189年四月十八,西尔加亚南境,亚雷提恩城,小雨。

河水滔滔,山色空蒙。

自从1187年异端恶徒突破莫斯里海岸防线,在南境亚雷提恩城与第三、第一骑士团展开的那场惨烈战争,至今已是时隔将近两年。远远望去,当初被业火攻破轰碎的城墙缺口,在今年之前便早就已经重新筑起来了,新造的城门也似乎更加坚固,城内原本毁坏的建筑塔楼、街市巷道,尽管还谈不上复原如初,但鏖战惨烈的痕迹,这时候却是几乎找不到了。

那一年的祸乱,让当时的整个南境都充斥着令人不忍目睹的血腥与灾难,然而从去年年初开始,骑士们的清剿行动总算告一段落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逐渐察觉到了,无论是城里还是城外,他们已经再难听说有溃逃异端活动的踪影。

那之后,这里才逐渐开始变得真正热闹起来。

自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除了原本被教会勒令无条件支援亚雷提恩城的那些临城士兵,以及散落在附近各地、失了归所无处可去的小贩农夫,也有一波波的旅人陆续到来此处,这些人也多是受到当年灾情的影响,丢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和城镇,有的甚至衣衫褴褛、拖家带口,一无所有地来到此处,想在逐渐恢复生息的城邑里,寻求新的谋生机会,亦或者充当城建的劳力,只为能有一口饭吃,有一个算得上安稳的落脚之处。

颠沛流离,百废待兴,可怜的农夫们希望能重新拥有自己的田地,而行商和小贵族们则想着如何才能东山再起,但在那之前,无论贫富或者贵贱,他们都只能活在迷茫和无助里,看着日渐饿得消瘦的家眷,绞尽脑汁、去解决今天家中的生计问题。

去年一整年,这些人匆匆忙忙的身影,成为了亚雷提恩城的道路上最容易看见的景象。这样的景象直到今年才稍有改变,城里的建设慢慢起来了,新的机遇也随之接踵而来,以往的商路有半数都恢复了畅通,城郊被烧毁掠夺的无数农庄田地,在今年年初就已经开始着手开拓重建,到得四月份的时候,已经远远能看到那些兴起的轮廓雏形。

走在街巷上的人们,有那么一小部分,他们的衣着逐渐鲜亮了起来。

情况看上去正在往好的方向走了。

只是想要重回以前那样的车水马龙,城中街道的商贩、贵族、意气风发的富家子女随处可见,市集繁盛,民众欣欣向荣,那样的景象想要再现,还得多久便不得而知了。

而城外,那片曾经被战火洗礼、被热血倾洒的草地、山麓以及运河,仿佛自那之后始终没能恢复生的气息,成片枯萎的植被腐烂埋藏在恶臭的泥泞里,黑褐色的泥浆污染了大片河水,尽管不再能看见遍地的尸骨,可莫名的、令人作呕的臭气,却是隔着三五公里都得让人掩住鼻息。

“都快两年过去了,每次我只要往城北外的郊野一走,走不远就能闻到那股好像死禽泡在猪粪里腐烂的恶臭味儿,你说那味道怎么就一直散不去了呢...”

北面的城墙上,守城站岗的亚雷提恩战锤军——那自然是重组之后的战锤军,其中士兵多数都变成了在当年战场上吸纳的新鲜血液——他们之中有人觉得累了,便背靠着城垛坐下来,取下腰间的酒袋猛灌两口,再递给身旁同样靠坐下来的同伴。

淅淅沥沥的雨将他们的盔甲布衣都淋湿了,但两人谁也不曾在意这些小事。

“我也算是上过战场见过尸体的人了,在那边还是待不了一会儿就会觉得想吐...也不知道那些走河道过来的商人,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忍受住那股气味的...”

男人随口闲扯起来,那同伴接过酒袋喝下几口,对他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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