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想起那只手才抓过蜘蛛,顿时觉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满了胳膊。
“可恶的蜘蛛...”
吓我一大跳来着。
最讨厌腿多的虫子...
然而两秒钟后,我马上又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咦?
我刚才是被蜘蛛吓到了吗?
我怎么还会被蜘蛛吓到?
不对...
我怎么又有“被吓到”的感觉了?
我刚才是被吓到了吧...
“......”
兀自想了许久,我忽然有点不能确定。
那可能只是下意识地身体反应吧...
重新想一想蜘蛛,好像也没觉得有多么毛骨悚然...不像以前..对蜘蛛、蜈蚣啊什么的,会有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
...算了。
反正是无聊的事情。
我决定将它抛诸脑后,站在绝壁皱着眉头,朝远方眺望片刻,转身去收拾放在地上的包裹。
昨天黄昏的时候,在天上飞着,看见这边的花海特别漂亮...没多想就下来了,本打算躺下休息一会儿的,结果...好像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快中午。
这个时候...
太阳已经高高悬在头顶了。
穿着斗篷,有那么一丢丢的热。
将包裹在腰上系好之后,我在脚下凝出些许冰雾,让冷气挥发至全身,为自己稍做降温,而后抬头望一眼天空,想了想,觉得有点饿了,便又从包裹里掏出一块面包,大口咬下,咀嚼着,朝悬崖边上走过去了。
吃的东西...
已经剩下不多了。
这才从港城离开几天啊?
我有些记不清了。
反正那晚从下了船,乱七八糟的琐事之后,我就直接前往了港城——当然不是走大门进去的,这个世界的城邑大多都没有真正的防空措施,用飞的混进去其实非常容易——进去之后随便找了间小旅舍入住,小到不会问询身份的那种,然后住了几天来着。
白天的时候,去城里到处找哪边有美味的食物,尝了一些当地的特色,但这当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那几天持续有在观察码头和商会的动静,还有第六骑士团的人...那晚的骑士头领,确实就是第六骑士团的团长没错,我后来才打听到,他在过后的第二天一早,就已经匆匆带人离开港城了。
去了哪不清楚。
但无论如何,他没有再为难“卡利维尔”号商船。
对我来说,这样就够了。
至于更多的、更复杂的,那些没办法直接用暴力手段解决的问题,我没有选择插手,也明白自己最好不要插手——倘若只是贸然的介入,不仅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反而更容易使矛盾加深,让事情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就目前而言,我只能先顾好自己的事情。
而那个骑士团长...
在他离开之后,会不会把那晚发生的事、把见到我的消息告诉别人,或者通知教会,有关于这点我也想过,结论是多半不会发生。
至少他不会随便就上报教会这边的事情,因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说——难不成告诉安吉尔,我晚上被一个莫名其妙、脸都没看见的刺客袭击,险些就死掉了吗?
假如真是那样,就只会让安吉尔觉得他是个蠢货。
那个团长很聪明,而且是个尤其顾及颜面的人。
最多最多,他会私下里先让人探查我的身份,但我想那大抵不会有什么结果,假如只凭借冰霜秩序这一条线索,他是不可能查到我是谁的,会冰霜秩序的女孩可不止有姓冬之月的,而团长的怀疑也至多只能到这里了,倘若他想要通过行踪方面的线索来找到我——哈哈,我会飞来着。
会飞,在这个世界意味着可以彻底销声匿迹,完全不留下任何行踪。
所以我并不担心这个。
其实也打从心底觉得...
就算查到了我,那又如何?
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