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　　“可是陛下！”

</p><p>　　凤悯仰着脖颈，痴痴的望着楚怜，肩膀不住颤抖，抽泣声下仍是笑颜：“我真的很坏的，直到现在我也不想离开您，陛下……哪怕有过一丝一毫的将我当做玩物的想法，凤悯都会觉得感激与庆幸，可您没有，您那么好，那么慈悲，凤悯作为蝼蚁苍生中的一员，幸得垂怜，理应感激不尽。”

</p><p>　　“……又怎么……能奢望别的呢？所以我该承担责任，该用命来偿还污蔑神邸的罪过……”

</p><p>　　凤悯撑着胳膊，站起了身，走到楚怜身旁，捡起他落在地上的衣裳给他披上。

</p><p>　　被拥抱着，楚怜听见他颤抖的声音：“陛下，我真的爱你。”

</p><p>　　话音未落，“噗嗤！”一声响起。

</p><p>　　楚怜震惊回眸，身旁的人手握着匕首，锋利的刀刃已从后颈探出，血液瞬间喷溅，染红了凌冽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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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楚怜震惊回眸，身旁的人手握着匕首，锋利的到人已从后颈探出，血液瞬间喷溅，染红了凌冽的冷光。

</p><p>　　“凤悯！！”

</p><p>　　大量的失血让凤悯的五感开始消退，钝重的晕眩刺痛大脑，腿脚失了力道开始发软，却因为没有偏离的视线，迷迷糊糊看到楚怜紧张搂着他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p><p>　　衣服给他披上了。

</p><p>　　还好，没有让这个人失了体面。

</p><p>　　楚怜扶住凤悯软下来的身子，顺着他跪在了地上，凤悯靠在他的胸口，将他的白衣染了个通红，维持了那么久的冷静终于被打破了，颤抖着嗓子，每一个字都在发颤。

</p><p>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能乖乖听话？为什么……不走？”

</p><p>　　楚怜不懂他在执着什么，却也握住凤悯的手，试图用灵力给他止血。

</p><p>　　可也不知道凤悯那把刀是从哪里拿到的，血竟然止不住，再加上他对自己太狠了，毫不犹豫就是冲着死去的，刀伤整个贯穿了脖颈，温热的血喷溅在身上，不一会就凉了下来。

</p><p>　　凤悯其实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之所以能察觉到楚怜在哭泣，是因为有眼泪落在了他的脸上。

</p><p>　　他不想楚怜哭，想伸手给楚怜擦眼泪，却也做不到了。

</p><p>　　他真的没力气了，真的快死了。

</p><p>　　原本凤悯是最怕死的，因为怕死他才那么努力的活着。

</p><p>　　但真到了这一步，凤悯反而觉得这是种解脱。

</p><p>　　他没办法给楚怜解释不想离开的原因，因为他就算死也只想死在这九重天。

</p><p>　　因为他不想和楚怜作对，死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p><p>　　如果他活着，凤族不会放过他的。

</p><p>　　他们有千百种方法，让他乖乖听话。

</p><p>　　这些苦楚，凤悯都没办法给楚怜说。

</p><p>　　这件事的一开始，就是欺骗啊。

</p><p>　　他一点也不无辜。

</p><p>　　他就是和凤族有勾结。

</p><p>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和楚怜说呢？

</p><p>　　他那么相信他，本来也不是太喜欢他。

</p><p>　　如果说了的话……就真的没一点可能了吧？

</p><p>　　凤悯靠在楚怜的怀里，仰着脑袋，看着楚怜，纤细脖颈上的血洞那么明显，身后的地上已经被血色完全染红，溅了血迹的脸上惨白一片，狭长的眼眸微合着，沁泪的漂亮瞳孔逐渐扩散。

</p><p>　　他想说，谢谢您给我取名字，还对我这么好，谢谢您为我考虑，排除万难放我自由，可我实在没地方去了，就借你的怀里待一会儿好不好啊？

</p><p>　　等我断气死掉，随便把我丢在哪里都行，您对我的恩情，这辈子还不起了，如果能侥幸有来生，我一定会回来找您……

</p><p>　　纯洁温暖的天神啊，弱小而微不足道的我，唯有死去，才是保护您的唯一方式。

</p><p>　　我就骗过您一次，但那些爱不假啊。

</p><p>　　命只有一条，我这也算为您而死了吧……

</p><p>　　求求您，您不要忘了我……

</p><p>　　或者说，不要忘我忘得那么快……好不好？

</p><p>　　凤悯还想多看楚怜一会儿，可又怕自己像死不瞑目的样子吓到他，撑到撑不住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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