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嫱正急着想要解释：“我……”却又听到刘据分毫不让刘嫱开口辩解的声音。

“卫长皇姊当初也深爱着去病表兄，何错之有？可是她为了不让父皇为难，为了我，舍弃了去病表兄，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可是同样的事放在德邑皇姊的身上，德邑皇姊就做不到。”

刘嫱一时也有些气愤了：“据儿这话里的意思，倒是我不识大体，不懂事了？”

“德邑皇姊以为，这算是识大体，算是懂事吗？”

被刘据这么一问，刘嫱一时候也开始疑惑了。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错吗？

“可是卫长皇姊，不爱平阳侯。”

“爱也好，不爱也罢，平阳侯都是卫长皇姊的夫君。若是德邑皇姊还必得感恩，心中有愧，嫁入平阳侯府以后，还是对卫长皇姊好一些。”

刘嫱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句话，才是刘据想要表达的重点。

刘嫱只是冷冽的笑了：“据儿，卫长皇姊是你的皇姊，我也是你的皇姊。为什么站在同样的位置上，你们都在帮她说话？”

“因为你不择手段。”刘据虽然鲜少与刘嫱接触，可是宫里的事情，刘据还是知道一些的。

刘嫱激动的质问刘据：“不择手段？据儿，我问你，是我不择手段，还是卫长皇姊她不择手段？”

刘据的心里，还是十分明白的：“卫长皇姊的不择手段，都是为了母后，为了我，为了卫家，为了亲人。而德邑皇姊你的不择手段，全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情。”

刘嫱还来不及解释什么，刘据就已经离开了月室殿。

“据儿，大汉的太子，如今，你真的是长大了。”

刘嫱并没有因此恨刘据，而是对那个百般包容自己的刘妍，开始有了怨恨。

刘妍正在作画，黛柔走了进来，从袖口里拿了一张字条给刘妍：“公主，这是冠军侯府送来的。特意交待了，莫要让君侯知道了。”

“君侯今日去了汝阴侯府看平阳公主，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刘妍边看字条边说。

看完，刘妍就将字条放在油灯上烧了，黛柔不用看也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刘妍骑上马，只让黛柔一个人跟着，烈马在长安的街道上飞奔，在卫长公主府停下。

刘妍才到门外，便有家僮走了出来：“公主，冠军侯在梅园里等着公主。”

刘妍径直往梅园去了，黛柔正想要跟上，却被瑞珠给拦住了：“莫非你还担心，冠军侯会伤害公主吗？主上说话，我们做奴婢的，还是少听为妙。”

刘妍在梅花林里，找着霍去病的身影：“去病，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霍去病从刘妍的身后抱住了刘妍，十分伤怀的说：“妍儿，都是我对不起你。你为我守身如玉，而我却与如意……”

“你们是夫妻，我们是过去，既然你把心给了她，我都没有资格怪你。”刘妍知道，迟早是会有这一天的。

霍去病立即就否了刘妍的话：“不，我的心没有给别人，永远都是你的。只是……如意有了身孕。”

刘妍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每天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夫人有了身孕，身为夫君的又怎会不知道：“如意有了身孕之事，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只要你的心还在爱着我，就没有任何对不起我。”

霍去病也不禁有些惊讶了，刘妍居然全部都知道，而且，还这样的悄无声息：“你……早就知道了？”

“如意不告诉你，只是怕她的孩子会死在灵鸢的手下。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灵鸢住到别苑去了吧！”刘妍轻轻点了头说。

霍去病不敢相信，刘妍居然也是一个这么大度的人。如意成为了自己的夫人，按理说，如意这是抢走了刘妍心爱的人，刘妍应该嫉妒如意，怎么还会对如意这么好？

“原来，你都是为了我，为了保住我和如意的孩子。”刘妍的气度，让霍去病都有些分辨不清，刘妍这么做，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如意，为了卫家。

刘妍如今所思虑的，已经不可能只有自己和霍去病了。而是所谓的大局，让人捉摸不透的大局：“为了你，也为了如意的将来，更是为了卫家。若是你无嫡子，卫家的将来怎么办？”

霍去病又不由得问出了口：“妍儿，现在还爱我吗？”

刘妍顷刻间觉得很委屈，自己守着处子之身是为了什么，为霍去病和如意做这些打算又是为了什么。

“为何会这么问？若是我不爱你，又怎会为了你，一直都不与平阳侯有夫妻之实。人生一世，不止有情爱，还有责任。”刘妍顿了顿又说：“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只要两颗心还爱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