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事后，她央着自己的爹爹，也央过凤景煊，可这些人却都舞不出那日晚樱树下，一身酒气的少女所舞出的那份刚柔并济来。

旁人不知道郑嫣的本事，她却是最明白的。

尽管郑嫣生性骄纵，狂妄任性，可她到底是高昌侯与平阳长公主的独女，自小就被人悉心教导各项才艺，能文会武。

即便自己也算颇具才情，可真要与郑嫣比起来，只怕并没有多少胜算。

“白小姐，你看如何？”看出了白笛的犹豫，郑嫣出声问道。

“你和笛儿，你能比得过么！”白笛还未回答，凤景炀却先着急起来，“你若是敢输掉我的玉佩……”

郑嫣径直打断了他的话，眼圈虽微微泛红，眸子里却一派坚定：“四殿下想要的东西，郑嫣就是拼了命，也会替你拿回来的，四殿下……四哥哥……”

这是白筝第一次听到郑嫣称呼凤景炀为哥哥，凤景炀很明显厌恶地皱紧了眉，就听郑嫣一字一顿道，“为了你，我可以的。”

想是被郑嫣那股从未有过的坚定气势所震撼，一时间，凤景炀仿佛又想起了眼前这个少女与他谈判纳苏沐霄为侧妃一事时，那股隐忍又理智的模样。

鬼使神差地，他点下了头。

白笛咬着自己的下唇，为难道：“这，这不太好吧……”

她当然不能像凤景炀一样，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比不上对方。只好求助地看向凤景煊。

凤景煊不明就里，只道是白笛不想欺负郑嫣，拍了拍她的肩笑道：“既然四弟和郑小姐都同意了，笛儿，你就同她比一比吧。郑小姐，事先可说好了，愿赌就要服输。”

听到这话，白笛的心猛地一沉，就听郑嫣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比什么？”

事已至此，白笛就是再不想比也得比了。

她微偏着脑袋，像是在思考，眼神却不由得瞥向了座下的白笙。

只见白笙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嘴角含笑，一手放在腰间，一手抬起，拂过自己的发髻，在白笛的注视下，轻轻拔下了头上一枚缀着珍珠的玉簪。

白笛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看向郑嫣道：“今日人多，就不弄诗书棋画那些个安静的东西。不如我们来个热闹的，一个抚琴，一个跳舞，为诸位助兴一波，你看如何？”

“好啊。”郑嫣毫不犹豫地点头，一双清凛凛的眼眸像水波闪亮。

“只是，我这衣衫有些紧，穿得不大适合跳舞……”

郑嫣笑着上前：“那就你抚琴，我跳舞吧。”

听到这里，白筝不由心下冷笑。

白笛的琴技，可是在高昌侯府那场选亲宴上，被当时在场几乎所有公子齐声称赞过的。

如今依样画葫芦又来这一出，还真是玩不腻啊。

只是……看着白笛笑意中深不见底的眼眸，白筝心里隐隐有股不安。

她总觉得，白笛提议让郑嫣跳舞，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