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最后一个周末，反编译组破天荒的在周五就早早下了班，周末两天也没加班。

江云歌用了周五一天时间就把《末世枷锁》的新手期在《废土朋克》的服务端代码上跑通了。这个进度破了反编译组几年攻关的最优纪录。

温弘是个大剌剌的性格，搞起技术工作会死钻，对于“人”的感知相对弱一些。

比如到了周五跟廖归鸿汇报完进度，廖归鸿让他安排反编译的人周末好好休息时，温弘才后知后觉跟廖归鸿打听了一下江云歌的情况。

可廖归鸿寡言少语，只说江云歌是旧识。

“可，他那个打扮跟那个谁太像了。”温弘坐在廖归鸿办公室里端着纸杯里的咖啡，“归鸿，我知道你对那个人有很多遗憾，可江云歌毕竟不是他。”

“嗯。”廖归鸿手里拿着一份进度汇报的表格正在看，他没有抬眼，低声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他已经死了，我以为你经过这一两年，也已经放下了。”温弘把纸杯一下一下捏的扁一些，再松开手让它恢复成圆的，“虽然我也觉得江云歌跟他有很多相似之处吧，可还是能看得出模仿的痕迹。这孩子比他圆滑一些，为人处世还是有点分寸，不像他那么张牙舞爪的。”

“嗯。”廖归鸿一页汇报看完，换了下一页。

“我不想再看见你崩溃。他死后那三个月，我差点以为你也要……”

“不会。”廖归鸿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温弘，“那三个月我不过是入院治疗罢了，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温弘张了张嘴，很想说当时我去医院看过你，你还记得吗？你当时根本认不出我来，你真的了解当时你自己的状态吗？

然而温弘跟袁谦、廖素笺以及知道这件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保有一份默契，不提，不问，不谈。

“好吧。”温弘站起来，“因为有内鬼，我安排安全那边加了几层对外数据传输的限制和警报，准备覆盖到全公司各个研发项目里去。周一吧，走个流程，你审批过了我再去跟素笺说。”

廖归鸿点个头，“注意不要影响员工的工作情绪。”

“我明白。”温弘应完，走出廖归鸿的办公室。

*

这周不加班啊，心情很美丽。

走出廖归鸿办公室温弘立马就忘了不高兴的事，回到反编译组的小办公室，他振臂一呼：“准点下班！周末休息！耶~”

Kevin正拆快递，他难以置信瞪着双蓝眼睛，“我刚买了周末的零食，不加班？零食怎么办？”

“零食不打开没关系，不会变质。”小野寺淳站起来走到温弘身边，“需要我帮忙拆一箱吗？”

“保质期很短。”Kevin说，“那个箱子你拆吧。”

“鸭子啊，辣的吗？”小野寺淳找了把美工刀看着Kevin手上的一盒鸭脖子。

“你们美国人也吃鸭脖？”温弘凑过来拿了一盒打开，捏着块肉丢嘴里，“江云歌过来，尝尝，这个不错。”

江云歌把笔记本合起来伸个懒腰，然后踱到温弘旁边捡起个肉多的脖子段咬着，“嗯，好吃。反正你也吃不完。”他转向Kevin，“给我一盒我帮你消灭。”

“归鸿不吃辣，你不用给他了。”温弘说。

“我知道，我去十楼转一圈去。”江云歌接下Kevin递来的一盒。

“我也要去！”小野寺拆完快递，“Kevin给我一盒鸭子翅膀，我也去十楼找培训生分着吃，可以吗？”

“那箱子你都拿去吧。我这箱子给杨玺让他分掉。这次网上有优惠，我买的太多了。”Kevin说。

*

培训室里，黄伟颉刚关了投影仪就看到江云歌和小野寺淳。

“黄老师，我们来送点福利。”江云歌对黄伟颉笑笑。

“进来吧，培训差不多了，接下来本来也是安排自由讨论。你这拿的是吃的？”黄伟颉合上笔记本也笑着。

“Keivn买的鸭脖子和鸭子翅膀。”小野寺淳把箱子放在最前排一个学院桌子上对黄伟颉说，“要不要一起吃一点？我尝了有一点点辣，味道很好吃。”

“哈哈，好啊。”黄伟颉走过来，跟小野寺一起把盒子都拿出来，“来吧都过来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