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

“回……回家……”纪欣妤挠着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没说，你……”

嘟嘟嘟——

司辰挂断了电话。

纪欣妤看着刚才的通话记录，一直看了很久，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把那号码存了起来：男神。

施雅颜不想回家，开着车在市区的主干道上瞎逛。

一直等刘婉真打来了电话，她问：“爸爸回了没有？”

“没有，他说今晚上还有应酬。哎，小颜，我说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就这么忙呢？”刘婉真担忧地说。

施雅颜十分疲惫：“等爸爸回来，我跟他谈谈吧。”

施国华回来，依旧是深夜，依旧是一身酒气。

刘婉真忙上忙下的，一点怨言都没有，看着自己的丈夫为了公司这么拼命，她只有心疼。

施雅颜就站在楼梯处，默默地看着。

原先的温馨跟幸福，在她的眼里都变了味。她的爸爸……怎么会有那么不堪的一面？甚至是，她也会联想到凌菲儿死的那一天，那熟悉的脚步声，他到底有没有去见过凌菲儿？

如果是他，他为何要去见凌菲儿？见了，又为何不承认？如果是他，他到底有没有杀凌菲儿？

这些问题，无时无刻不往她脑海里钻，像是蛭虫一样拼命地往里钻，吸她的血，啃她的肉。

施雅颜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

终于，安静了。

施雅颜一直到凌晨才睡，两个小时后又惊醒了。

看看时间，才4点多。

捏着疼痛的额头起来，施雅颜洗漱完，走过书房的时候发现施国华坐在里面，仰靠在沙发上。

施雅颜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施国华头都没抬：“进。”

“爸，你怎么起这么早？”施雅颜用最平淡的语气问，垂着眼眸掩盖住了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

施国华疲惫地说：“你不也是。”

“爸。”施雅颜慢慢坐下来，语调轻缓，“这两天，我才知道妈妈每天都要等你回来，等你洗好澡才睡。”

“你带着酒气回来，她忙上忙下没有一丝怨言，她说你为了公司为了这个家太辛苦。”施雅颜说着，不由有些哽咽了。

施国华抬起头，木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爸，我一直以为我有一个幸福的家。”施雅颜说完，定定地看着施国华，眼眶红了。

“现在呢？”施国华嘲讽一笑，“你觉得是我毁了这个家？你觉得我就什么都没有为这个家做过，是不是？”

施雅颜无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来指责你老子？”一瞬间，施国华盛怒，他拍着桌子站起来，含着怒火的眼直直地射向施雅颜，“若不是你，这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施雅颜抓着椅子扶手，慢慢站起来：“爸，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施国华冷笑连连，“要不是你惹上白家，何至于HZY现在处处受制？司辰也是你惹来的，他态度不明，依我看，迟早也会是心头大患。”

“我腹背受敌，忍辱负重，可是你呢？为了一点点的小事，怀疑我，指责我！”施国华看着施雅颜的目光都是陌生的，“施雅颜，我对你很失望！”

施雅颜怔怔的：“这么说，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

“呵呵……”施国华挥挥手，“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施雅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那两条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坐在餐桌旁耳边一直回荡着施国华的话。

想来，HZY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不然一向镇定自若的父亲不会对着她这般失态。只是，对于施国华指责她那些话，她不能认同。

吃喝玩乐，玩女人，在他眼里就是小事情，那么他在跟女人周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家里为他操劳的妻子？

施国华盛怒，她现在与他也沟通不了，只是HZY的困境，到底该怎么才能摆脱呢？

施雅颜愁眉不展地坐在那儿。

刘婉真敲了敲桌子：“一大早的，你们父女俩在楼上吵什么？”

“妈，我只是为你不值。”施雅颜抬头，半真半假地说。

刘婉真一愣：“你这孩子，瞧你说的什么话？你爸爸养活这个家，不容易的，我们都应该多体谅体谅他。”

“是，他是有他的难处，可是他也该为你想想。”刘婉真的温柔扎心，施雅颜低下头克制着自己。

“好了，去叫你爸下来吃早餐。我看到夜里好像都睡不着觉，问他他又不说。我怕公司里真有什么事儿，你给我留意点。”刘婉真叹了口气。

施雅颜起身：“我约了人，先出去了。公司的事，我会留意的。”

幸福就像是泡沫，一戳就破。

施雅颜想自己若是能一直这么装傻下去该多好，可是……她做不到！

上班尚早，施雅颜依旧在街上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