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动声色(1 / 2)

惜她如宝 水依生 3158 字 2019-12-24

鲜花盛开之地,姜润不由得望着那些仪态万千的妇人,诚然,她们代表着一座城池的力量,是男人身后的绝佳后备,或许她们一样,侯爷对待她们拼命厮杀,机关算尽的夫君,亦如此。

和在仟菇佐遇到的妇人相比,这里则平添了几分自信,是名副其实的贵人。

是以,这不禁让姜润闲适许多,她无需绞尽脑汁才能想出和别人交谈的话题,相反,如若她愿意,完全可以成为宴会的主角。

好在,她甘愿为绿叶,红花虽美,但太过耀眼,容易灼伤自己。

不用体力活,仅仅是攀谈了一番,姜润已口干舌燥,见仍有陌生妇人微笑着上前,她瞬间头皮发麻,借口歇息片刻,才逃出来喘息。

她方走到无人的小路,便听见一声娇柔期盼的声音:“姜润……是你!”#_#

美貌女子和她迎面相对,姜润和她对视一眼,哑然,片刻后,才出声:“……齐练阮阮,你怎么会在此?”

姜润记得此女,是太尉的亲孙女,也是姜润小时候的同伴,不仅充当了闺蜜的角色,甚至偶尔成为她和李琰感情的粘合剂。当时姜润年纪尚小,不懂得珍惜,而齐练阮阮比她大了两岁,也对李琰心生爱慕,姜润心性幼稚,为此事总找李琰质问……渐渐的,两人因为一次次误会,又一次次化解,反而感情更甚从前。

她见姜润不仅记得自己,还完整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大为喜悦,上前拉着姜润的手,兴奋道:“真的是你!”

姜润任她拉着,也不拆穿她的小把戏,能来荆府的人岂能不细细了解她身为少夫人的细致事情。

出于儿时的感情,姜润感叹时光的蹉跎,萌生了几分伤感。面前的齐练阮阮虽着着华服,但气质已截然不同,不如那时的单纯。

姜润拉着她冰凉的手:“你可是已经嫁了人,夫家是谁?娘家的人可都还好?”

齐练阮阮只提及了她娘家之人,声音哽咽:“他们,只剩下我阿爷了。”

姜润已猜出她近些年也十分不容易。

战争来了,它不管是谁,全都统统侵袭一遍,彻彻底底,毫不留情。

齐练阮阮的家也逃不开这个命运,当时,敌人已经逼近盛安,和内部的宦官勾连,盛安百姓无比趁机逃脱,大多则是步入颠沛流离。

敌人杀人如麻,冷血无情,路上,她的阿娘和几个弟妹全都被拦腰斩死,死不复生,而她则和穷困潦倒的阿爷以街头卖艺为生。

直到贼寇被赶走,朝廷人人喊打的罪人落荒而逃。皇帝才被人玩偶似的送回来,而齐练阮阮熬的满头银发的阿爷也得以仰人鼻息,一个小小的官职生活了下来。

齐练阮阮的姨母为她说了门好亲事,两年前嫁给了荆烽旗下的一名副将,也算是成为了荆府的庇护之下,这才不再夜夜噩梦。

简短的三两句概括了她人生中最为重要,改变她最为深刻的一部分,听着她淡淡谈起,姜润感慨万千,一时也无言。

但这样复杂的背景下,如若想找令人开怀大笑的经历,很难,但如果想要真实的悲情故事,则是一抓一大把,实在是看得太多,这种扭曲的现状因为不安分的战争因子让人视作了常态。

这种心理状态,也古怪的严重。

事已至此,齐练阮阮也渐渐在时间的抚慰下,抚平了伤疤,姜润无非是旁观者,只能温声道:“相比你阿娘见你活得好,也算是心愿已了了。”

齐练阮阮轼了轼眼角,这才迟疑道:“你……可曾……”但考虑到现下两人的身份差距,她有些犹豫。

姜润暗笑:好的是,这口不择言的人总算学会推己及人,思想向后了。

她自然晓得齐练阮阮心底的好奇,只道:“现在一切都还算不错!”

齐练阮阮也笑了:“是啊,总纠缠过去,甚没意思。”

她很快恢复了精气神儿,也显出了几分幼稚:“将军功高卓著,相貌俊美,肯定对你十分好。听我家夫君说,当时侯爷一锤定音,就点了你姜润做将军的妻子……你,实在是太幸运了,直到盛安有多少世家女子渴望做他女人,哪怕只是侍妾……”

这人还是没变,俗话说三岁看老,按照姜润的经验,齐练阮阮的性子没有五十年是不会改变的。

但是,她遣词用句都带着刻意掩饰的痕迹,比如绝口不提姜润在仟菇佐的经历……

至少,她成了一个能说会道,委婉得体的大人了。

提起了现在,齐练阮阮莫名兴奋起来,可能是儿时好友和她,一个嫁给了荆府的将军,一个当了副将的妻子,她想象到未来光明的前途,兴奋得眼冒金星了。

姜润皱眉:“荆府还只是盛安的荆府,小心耳目。”

她也算是荆府的人了,姜润有责任提醒她注意言行。

齐练阮阮吐了吐舌,才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还记得几年前将军是何模样嘛?”

姜润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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