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事儿我应付(1 / 1)

沉浮 水依生 3006 字 2019-12-24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摸索,朱正银总算在饲养土鸡上有了经验,不仅供应了黄东东的大雄酒店和多多饭庄两个实体的用鸡和用蛋,还城把土鸡卖给了市周边的几家农家乐,从开始的亏损逐渐变成了盈利,虽然盈利较少,但黄东东认为,只要他的客户能吃上真正的土鸡,只要能保住朱正银的工资就行。朱正银家庭困难,能在自己提供的平台上能有一份收入,能有个养殖技术,对他而言,也是个小小的功德。他知道农业是个微利产业,靠这个像酒店一样去盈利,显然不行。因此,既然抱了个打造品牌、自产自销的目的,那就要有耐心,要有放眼未来的眼光。就这个小规模的土鸡养殖场,他希望在两个饮食企业的带动下,能稳健发展,能因此培养出几个得力的养殖能手,做他的养殖后盾,为他的企业服务。为此,他成立了“东东土鸡养殖场”,随着养鸡量的增加,他不断地拓宽鸡场的面积,给鸡场周围种草栽树,进行人工绿化,希望给土鸡提供更适宜的生存环境。

因土鸡养殖人朱正银是顾支书介绍的,在鸡场建设和养殖方面,也得到了顾支书的指点与支持,加上在李兴发的后事处理上、黄东东投资商店、饭馆和酒店等贷款方面,多次得到过顾支书的帮助,两人的交情自然很深。尽管年龄差距十几岁,但顾支书一直把黄东东当好兄弟对待。大小事情,只要黄东东说到他面前,他像个军师一样,不是给参谋,就是给帮忙。甚至在某些方面,黄东东的思路在这儿,他就能给延伸到那儿。有些事情黄东东还没想到,他已经想到了。譬如养殖土鸡,黄东东开始只报了给自己酒店养殖的目的,小打小闹,没想到要当一个企业来搞。顾支书却建议他成立养殖场,办营业执照,走专业的经营之道。为了让黄东东认识到办养殖场的必要性,他提到了国家政策,说从2004年起到现在,中央一号文件都连续提到了“三农”问题,国家对农业的重视持续极加大,对农村政策还会倾斜。如果成立个养殖场,对村里来说,有个小企业;对鸡场来说,能得到农业方面的贷款补贴。

说到农业,顾支书侃侃而谈,提到黄东东的父亲之所以和包村的干部发生冲突,导致他生病猝死,黄东东坐牢,都与形形色色的税收有关系。顾支书说,农业税最高的时候,多达九十三项。全国有的地方,各种农业税加起来,多达二百多项。2000年,湖北监利县一个乡镇党委书记根据中国农村的严峻问题,给党中央写了一封信,说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这个情况反映引起了党中央的高度重视,在当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上,朱镕基总理拍案表明要推行税费改革,之后在安徽作为税费改革示范点展开。从那是时候起,咱们农民算是遇到了福音,国家对农业的政策一年比一年好。所以,有这么好的背景,你在城市淘金的时候,也把农业兼顾上,城市是大树,农村是树根,咱们当农民的,脑子始终要有根的概念。

就是在顾支书的动员下,黄东东给他的养殖基地置换身份,成了养殖场,产品不仅供应自己企业,还走向了市场。有时候,乡上偶尔带一些上级领导调研时,还到他的养殖场看看。朱正银从一个老实巴交的饲养员变成了场长,虽然领着两个饲养员经营着鸡场,但是干得有滋有味。

黄东东有了鸡场这个小企业,也不敢怠慢,闲了就翻看养殖方面的书籍,一直关注中央七台,后来又在网上关注国内外的一些养殖企业,譬如新希望集团、圣龙集团等,虽然他的重心是餐饮业,但是既然搞养殖,他要求自己把方方面面都了解一点。因此,现在的黄东东既是餐饮行业的行家,也是养殖行家。他在餐饮和养殖两个阵营来回奔波,左右兼顾,干得不温不火,有模有样。

每次黄东东一回到鸡场,顾支书就像影子一样来了,或聊天,或喝个小酒。顾支书喝点酒之后,特能侃,思想跃动能力很强,今古历史,国家政策,他似乎无所不谈。尤其说他喜欢宋朝和清朝这两个朝代,说不论做人,还是为官,这两个朝代都值得后人借鉴。说起宋江等人落草为寇的经历,他好像进入了角色,脸色发红,手舞足蹈,听得黄东东一愣一愣的。听到高兴处,黄东东就感慨他不应该当个农民,应该到大学去教书。顾支书说要不是他的父亲在文革中被批斗过,他早就念成书了。老人在青年时代心灵上受过伤,不主张他们出人头地,只要求他们种好地,守住日月就行。黄东东听得出,尽管顾支书是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农民,但是家庭的熏陶使他具有卓尔不凡的思想和眼光。可以说,他是被命运之神遗落在黄土层中的一个秀才。尤其喝了之后,他感性大发,才思滚滚,许多好点子好多想法,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产生的。黄东东曾开玩笑地说:古人说李白斗酒诗百篇。以前我不太懂,现在明白了。你就是第二个李白。你只有喝了酒,才能把你心中的东西倒出来。

这不,这次喝酒,顾支书好像又有了灵感,建议黄东东把给人承包出去的地收回来,在他家的土地上建个农业示范园,栽种一些核桃、樱桃、山茶、桃子、苹果等一些新品种经济类树木,既给村民推广栽种技术,自己也可以有点收入。顾支书说他想在村里搞个示范园,一是没人带这个头,二是没钱。黄东东现在生意稳定,手里有点钱,赚与亏,都能经得起摔打。如果把示范园做起来了,能引起农民的广泛栽种,黄东东就是推进农业产业化的人,在村里的影响就不是个酒店老板了,人们会把你当企业家、当领头羊来对待。你开饭馆酒店,是满足了城里人的一日三餐,但你把示范园搞起来,普及的是农业,惠及的是农民,所以这个功德没法跟你酒店饭馆相比。而且有了示范园,你在院子里建个农家乐,观光也罢,养老也罢,都是一取两得的好事。

黄东东听明白,在新型农业种植方面,顾支书让他做个带头吃螃蟹的人,做起来了,就可以大范围的普及,做不起来,那点亏损黄东东也成承担得起,他明白顾支书的意思。而且和他内心的想法正好吻合。他当年之所以把土地以每亩70元的价格承包出去,是因为他没有了庄子,也不想在老家门前饶达,一心扑在饭馆上,其他事儿都不想。现在,他和当年的想法不同了,倒希望在自家地头上重建一处庄子,见国家颁布禁牧政策,大搞生态建设,他分析未来苗木的需求量会增大,因此想把地收回来,种植一些油松等树木,三五年之后可以出售。心里正有这个盘算,顾支书就建议他搞农业示范园,就说道:我三口人总共不到15亩地呀,用这点地做示范园,太小了。顾支书说:隔壁的王家人都在城里发展,那地荒草长了那么高,我曾上门动员把地种上,摆在那里难看,他们还嫌我说了,态度不好太。现在好多像王家那样的人把地看淡了,闲置地很多,你把那承包来。慢慢种,慢慢扩建,就当三五年的来干,啥树木都栽种一点,包括油松、樟子松等树木,都种一些,一个品种一块地,那块地栽那个品种,一次规划好,以后就照规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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