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到了战场上，士兵都是消耗品，Ⅲ蓝钢阶境武者就可以了，连需要能量药剂超多，还需要特殊仪式的Ⅳ白银阶都不进阶。死了在造，都不心疼~”

天道派掌门人阁下显然是走遍大江南北，这种事情见得太多了，正是因为看到了更深处的某些东西，所以她才更加愤怒，青纪听着布偶熊萝莉的讲述，心中第一次对九州联盟有了恶感——

这是多么大的一盘棋啊，平民们跑生跑死攒钱，终于够了进化药剂钱，他们成为境武者，却才只是苦力的开始，他们要不断狩猎荒兽，购买能量药剂，提升自己的阶位，买更多的能量药剂……

当然，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平民境武者都在这个循环中死掉了，那些能到Ⅳ白银阶的人，也永远就那种程度，再无法继续向上。

至于大家族子弟呢，他们基本上不需要能量药剂，他们靠着源力冲刷提升自己，不需要上战场、不需要担忧周围，因为有杂鱼兵一样的平民境武者存在！

终有一日，大家族子弟在保护下变得足够强，他们的力量碾压Ⅳ白银阶的境武者们，毫不费力地就可以统治他们，等到他们有了孩子，这种统治的循环依然再继续。

而平民的境武者，他们始终是揠苗助长的杰作，吃着激素长大的鸡，他们永远没有机会问鼎更高，只能活在狭小的庇护区城市周围，成为被统治的存在，只是看着更为凄惨的平民表现自己的优越感。

“真是……可怕。”

青纪越想越觉得恐怖，他甚至浑身都在发毛，九州联盟一直都在推行这个政策，或者说是维持这个计划，巩固他们的统治，所有有权利的人都对此保持缄默，只有平民们傻乎乎地暗自为多一只能量药剂而开心！

“呵~可怕吧，但是，很绝望……人类就是如此的短视，哪怕你告诉那些平民境武者，他们也会说，我没有打算晋升到Ⅴ亚金阶，我这辈子能到Ⅳ白银阶就死而无憾了！

他们完全被Ⅳ白银阶境武者所拥有的光环和权力迷住了，宁愿做一个不断打激素的鸡，也不愿做一个自由的鸟。”

青纪听着布偶熊萝莉的话，觉得她说的比喻实在太过于贴切了，为了下一步的美好，他们通常会彻底无视未来，甚至还很开心地献祭未来。

至少……不是现在，不是吗？

——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所以呢，五个世纪了，九州联盟自成立起，就始终稳定健康，没有任何别的派系能动摇他，联盟枢密院的二十三个席位，统领着人类将近所有的家族和集团，它们的派系大多不同，让每一个大家族都可以有偏向而合适的站队。

“九州联盟不仅给了贵族归属，还给了普通人希望、进化药剂一步登天、能量药剂飞速提升，正是因为这种统治方法，才让联盟如此地稳定、无敌。”

“九州联盟给了平民境武者们他们一切想要的、需要的、但是唯独不给他们脑子，这种统治的稳固显而易见，但恶果……也不远了。”

一边低声说着，布偶熊萝莉一边飞快地吃着面，青纪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起了面，显得心事很重。

“恶果……人类整体实力偏向于Ⅳ白银阶一下，百分之七十的人没有提升的可能，缩小的基数也会造成平民天才的稀少，高位阶强者的数量骤减。”

青纪也不是傻子，他既然知道了九州联盟这种政策长舒，自然也想到了可怕的弊端。

“没错……我走过了许多城市，见到了许许多多的平民天才成为废人，贵族们把能量药剂当成狗骨头，让平民境武者替他们卖命，还是……很感激的卖命。”

布偶熊萝莉显然是见过了太多的这种情况，所以她才对贵族和那些有权势的人嗤之以鼻，方策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打的。

“没办法啊，用源力冲刷身体，以螺旋状提升，实在是太费时间了，就算是我……”

青纪想着自己要想有未来，就需要用十年的时间到达Ⅳ白银阶，而别人一年就到，他都有些头疼了，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他的肉体基础是普通人的三倍，耗时也是其他人的三倍，他……别无选择，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没有未来的快速提升，要么……就是漫长时间的熬。

“唉……”

青纪一想到这种两难的抉择，就有点头疼，果然，他的天赋和墨祈颜相比还差太多了，等他成了Ⅵ黄金阶，已经是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了，而墨祈颜那个时候估计可以一个手指碾死他。

“咦？青纪，你叹气什么？我刚刚说的是正常来说哦，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天道派开山大师兄，我收你为徒，自然是因为你有特质，远比别人强啊！”

伟大的天道派掌门人似乎是被青纪的表情给逗到了，说话时的笑声非常欠抽。

“我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