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提醒得是，妹妹会注意的。&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素姬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柔柔道：“唉，这有了身孕啊，就是容易犯困，妹妹得回宫去歇歇了，告辞！”

李姬退到一旁，笑道：“慢走。”等到素姬走远，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去，拢上了一层阴鸷。

五天后。薄裳正用着早膳，突然有宫人来报，说是素姬今晨腹下出血，有滑胎迹象。薄裳急忙赶往锦绣阁。

到锦绣阁时，太医令正好从内室出来，薄裳赶紧问道：“太医，素姬的情况如何了？”

太医回答：“幸好臣及时用药，稳住了胎儿，目前龙子已无大恙，只要素姬娘娘静心养胎，按时服用安胎药就行了。”

“那就好！”薄裳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还好龙脉保住了，否则又是一条幼小的生命，她又问：“可查出出血原因？”

太医面露难色，踌躇须臾，说：“回娘娘，经臣检验，素姬今晨吃的安胎补品里掺杂了少量的红花。”

薄裳一惊：“什么？红花？”

走进内室，素姬靠在床头，正在嘤嘤哭泣。薄裳叹了一声气，虽然素姬为人嚣张跋扈，纵容宫人残害人命，可罪不及孩子，今日要是腹中胎儿没了，这惩罚未免也太大了些。

“奴婢……”素姬挣扎着要起身，薄裳赶紧将她拦住，劝道：“你身子虚，就别起来了。”

素姬紧紧拽住薄裳的手臂，一边落泪一边道：“皇后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腹中的龙子，差点铸成大错……”

薄裳拍拍她的手背，轻声劝慰：“好了，太医说了，龙子无碍，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知道吗？”

素姬脸上布满泪痕，充满恐惧，拽着薄裳的两只手都在颤抖，这个样子是装不出来的，世上任何一个母亲其实都害怕失去自己的孩子，薄裳自己经历过那犹如坠入深渊的锥心痛楚，所以能够深切地感同身受，不知不觉也对素姬心生同情。素姬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抽泣着道：“可是皇后娘娘，奴婢怕了，奴婢实在害怕自己无能，保不住这个孩子……”

“不许胡说！”薄裳赶紧制止她继续胡思乱想，宽慰道，“你放心，有本宫在，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腹中的龙子，莫再胡思乱想，以免伤了孩子，知道吗？”

闻言，素姬似乎安心了一些，忽然又想到什么：“娘娘，你一定要帮奴婢把那个迫害我腹中龙子的人给查出来，否则奴婢心中难安哪。”

“你别挂心此事了，本宫定然尽快将此人揪出来，给你一个交代。”薄裳眯了眯眼睛，这件事情一刻也不能拖，若不查出幕后主使，莫说素姬心中难安，就是她也安心不了。“你先歇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本宫就行了。”

“如此，多谢娘娘了。”素姬疲累地躺在床上，下意识地抚了抚尚且平坦的小腹，回想起今晨出血时的场景，此刻仍然心有余悸，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她都已经十分地小心了，没想到还是着了道，深宫手段，果真令人胆寒。

出了内室，薄裳神情冷峻地吩咐道：“传令下去，锦绣阁内所有伺候素姬娘娘的宫人立刻到这里来见本宫，一个都不能漏。”

“诺。”锦绣阁的管事姑姑见事态严重，片刻都不敢耽误，急忙领命而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十几名日常侍奉素姬的宫女便齐齐聚在一处，低眉顺耳地站在殿中央。薄裳缓缓走下来，凌厉的眸子审视着每一个人，只见她们脸上无一不露惊慌，这是必然的，自己的主子差点小产，她们都脱不了干系，面对盘问，自然会紧张。

“想必你们都很清楚现在素姬的情况，太医检查过，断定今晨素姬食用的补品之中掺杂了红花，致使素姬出现滑胎的迹象。”薄裳说着，坐回上座去，“本宫知道，那个往补品中下红花的人就在你们当中，本宫希望，这个人站出来自首，供出幕后主使，少受些皮肉之苦，本宫也可以留她一命，否则待本宫查究出来，一切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宫人尽皆低低地埋着头，不敢出声，薄裳给琉璃递过去一个眼神，琉璃会意，走到宫人的队列之中，缓慢穿梭，仔细地观察着她们神情的变化。其实光看表情，一个个的都是眉头紧锁，嘴唇紧抿，没有什么分别，所以琉璃的注意力放在了她们的穿着打扮上面。不管是衣服，还是头式都是固定的，所以大致装扮差不多，但是也有细微的差别，比如胭脂香粉、头饰首饰、还有……蔻丹。行至一个额头上沁出密汗的小宫女跟前，琉璃的目光落在了她那双素手上，轻轻眯眼，只见五指的指甲上涂了一层粉色的蔻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跟在薄裳身边，琉璃也见过不少好东西，这蔻丹粉里透红，晶莹透亮，绝非凡品。况且，这宫女指上涂的，她有印象。

走了一圈，琉璃回到薄裳身边，俯身在她耳侧说了一句什么，便退到一旁去。薄裳望向下首，目光逡巡须臾，冷冷道：“第三排右手边第二个，你上前来。”

其他宫女纷纷忍不住用眼睛去瞟那被点中的宫女，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宫女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咬着牙上前跪地。薄裳瞥向她的手指，白白嫩嫩，骨节分明，粉色的蔻丹映衬着五指更加白皙，薄裳冷冷一笑：“好一双漂亮的手，本宫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哆哆嗦嗦地回答：“奴、奴婢，奴婢红桃。”

薄裳又是一笑：“红桃，你指上的蔻丹甚是好看，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本宫掌管后宫，可从未见过宫中有如此漂亮的蔻丹，莫非是从宫外来的？”

“奴婢……”红桃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若不是跪在地上，恐怕人都要倒下去了。她一个宫女，常年不得出宫，怎么可能有宫外的物品？她现在不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