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

“我们欲随格里高利进入卐字教团的总部，住上几天。”

秋棠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

“卐字教团准备发动圣战，侵略东方，秋小姐可知道？”

“略有耳闻，你们想阻止？”

“东西方远隔万里，劳师远征不现实。据可靠情报，胜利女神祭坛是一个空间传送阵，卐字教团计划利用它传送兵力。只消毁掉祭坛，战争便无疾而终，”当归说到这儿，感觉秋棠和格里高利关系不一般，补充道，“我只破坏祭坛，尽量避免伤人。”

秋棠默然，心里面揣测何当归的话是真是假。

当归又道：“秋小姐怎么看圣战一事？”

“我当然是不希望打仗，无谓地流血牺牲。”

“你和格里高利交情甚好，劝阻过么？”

“虽然我已离开东方，依旧谨守修道者不干涉世俗政治的公约，与格里高利只谈及风花雪月，”秋棠苦笑，嘴角略带轻嘲，“再说了，你们这些男人哪里劝得动，一个个自以为天命在身，自以为英雄盖世，把天下万物天下万民都当作满足自己野心的踏脚石。若我劝两位道友不要管星罗国的闲事，径直回东方，你们肯听吗？”

这下换成当归说不出话，阻止战争是善意不假，但往深处想，又何尝不是将自我意志凌驾于世界之上的狂妄。

楚楚才不管什么大道理，反驳说：“卐字教团是苦修士团体，和东方的修道门派属于同类，他们亲自管理国家，等于是修道者干政，破坏人世间的平衡。我们反对卐字教团乃正义之举。”

秋棠无意争论，笑道：“制止战争善莫大焉，我支持。然而你们两个外人，即便住进城堡，肯定惹人注目，难以自由行动。还不如在夜里偷偷溜进去，调查祭坛。你们会道术，瞒过那些巡逻的士兵很简单。”

经这么一分析，当归也觉得到城堡里面居住欠考虑，不过，晚上黑灯瞎火，在完全陌生的地方找东西同样难度很大。

“秋小姐，你知道祭坛的位置吗？”当归问。

“听说城堡的西南有一片花园，每时每刻重兵把守，即地下祭坛的入口。具体情形我不清楚。”

秋棠的说法与肯特大公爵一致，当归相信了。他寻思道，实在不行就硬闯，两天后新罗马城庆祝神恩节，听酒馆中闲人议论，卐字教团的高层将全体参加，城堡内空虚。

秋棠又郑重告诫：“星罗国局势复杂，卐字教团的总部危险重重，望两位多加小心。拿这次刺杀来说，我怀疑班森多年前并非弃恶从善，而是从那时就接受任务，潜伏在格里高利的身边。布局如此长远，可料想主谋者的厉害。今日刺杀格里高利，意味着主谋者开始正式出击了，接下来恐将有一连串出人意料的变故，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当归深以为然：“多谢秋小姐指点，我们一定谨慎从事。你有没有大约的推测，隐藏在暗中的阴谋者是谁？”

“抱歉，实在想不出来。我长年居于山庄中，极少和外人打交道，对世事的了解不比两位多。时间不早，咱们这就动身吧。”

秋棠用床单缝制了一个简易软担架，带三个把手，将格里高利放进去，与当归、楚楚一同带着飞往圣亚伯拉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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