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反驳道：“你自称要保护人类，可女娲教挑动楚江国和晋阳国开战，将死伤多少人。”

“他们是变种人，必须消灭，才能为你们人类腾出生存的空间。”

“变种人？”当归的脑海里一下子蹦出一张憨蠢傲娇的猫脸，那只怪猫就是这样说的，“我们人类——我和别人不一样？”

女娲沉默，光团不停地闪烁，忽明忽暗，忽大忽小，好像在激烈思考一样。良久，她轻声道：“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引路人是谁？”

“引路人……”当归不解其意，想了想回答说，“我的师父叫吴有虚。”

“吴有虚，哦，我想我明白了。等你将来见到他，就说女娲有请。你俩一起来昆仑山，他知晓我在哪里，到时候一切真相大白。”

原来女娲住在昆仑山，不是天上，天神一直留存于中州大陆，民间神话说天神在神魔大战后全部离开人间回天宫休眠，是讹传。不语道人著作的《被隐瞒的真相》中记载，葛抱朴击败天烈大帝后，进入昆仑山腹中沉睡，是到了女娲那里么？

当归胡思乱想，按他的脾气，很想把事情从头到尾弄清楚。但外面有众多人等待搭救，木一渺将要用魔族的武器轰击瀛台岛，后果不堪设想。得尽快脱困。

“请问，女娲天神，你知道这个诡异空间是什么状况吗？该怎样离开？”

“这是一个四维空间的‘纽结’，将两个三维空间分隔开，它原属于人类基地的防御系统，被刚刚闯入的变种人错误引发。”

当归一个字都不懂，彻底晕头转向。女娲对此有数，接着用另一个方法来讲解。

光团中闪过一个个图案，一行行文字，关于空间的简易知识，从基础到推论一一呈现。当归凝神观望，全力思索，渐渐开了窍，如醍醐灌顶。这应该算吴有虚的功劳，在百草谷，老头儿借五行神术之名教给当归和姬云飞、楚楚、贺亚男许多数理、格物的知识，说将来能用上，如今果然有了用武之地。

“这是神族和魔族的知识？太神奇了……真没想到常见的物事中蕴含着至深道理……”当归感叹。

“是的，这就是人类创造的灿烂文明。”

“那我要如何打通两个空间？”

“方法就在你身上，用刚才施展的本领。但不能在四维空间内动手，像解开绳结，需从外面打破‘纽结’。”

光团中又一次流转图案和文字，说明“太极图”的经脉运行线路、真气振荡频率等细节，当归记在心中。

最后女娲说道：“好了，你可以出去，我也要离开，期待在昆仑山再度相会。”

“多谢救命之恩，我一定随师父拜访，”当归真诚道谢，突然间冒出一个念头，忍不住道，“听说是你命令女娲教上方丈岛用魔族武器毁灭天道宗？我出去之后，当会阻止。”

刚说完，他又后悔，担心女娲翻脸。

女娲若无其事，给予回应：“你尽可按自己的主意行事，在触犯底线之前，我不干涉。但请记住，你是人类之子，你的使命是摧毁变种人，而非拯救。这才能恢复祖先的荣光，重建伟大的文明。”

当归默然不语。

光团倏然消失，空间变回了模糊不明。当归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怅惘，呆站了稍顷，才摸索着走到外面。

姬云飞、贺亚男等人正焦急等待，当归进空间好久，显然是有所作为，使他们平添希望。可这会儿当归出来，空间毫无变化，兜头浇上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