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老人一阵沉默。原来嵘州偏僻，土地荒芜，虽然年年开垦，但还是种不了多少粮食，所以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后来，嵘州出现了天仙教，教主万誓休亲自传授大家辟谷术，可以不用吃饭也能活。

不过有些人资质有限，学不会还得饿死，后来教主就给了他们一些种子，这些种子很容易发芽长大，吃过这些食物的人多半身上沾染了魔气，时不时就会走火入魔，需要有人制住他，拔掉他的毒牙，就可以恢复，但过段时间毒牙又会长出来，即便如此，也比饿死强啊！

天仙教逐渐壮大，终于引起了朝廷注意，朝廷派兵讨伐，这些人虽然有的入魔，不过还是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那段日子教主又无故失踪，天仙教大败，空垡山一带死伤无数，他们这些靠着天仙教存活的百姓不得不向河州方向逃窜。

到了乌龙河附近，他们本想过河，不过自身已然不是人类，而且时不时会发狂，即便过了河也会被人当做怪物，乌龙河自古就是条毒河，河里的鱼虾螃蟹都被魔气感染，周围寸草不生，人吃了不是疯就是死。

“都是托了仙娘娘的福啊！”老人走到一间庙前。

“仙娘庙？”羽凌聆看到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喃喃自语。

“唉？这不是我家吗？”燎火四周看了看，仙娘庙只有一间，后面还有一个院子，燎火好像看到了院子里的老树墩子，指着道：“这真的是我家啊！”

“这里以前是个荒宅，后来大伙儿一起把它修成了仙娘庙。”老人回道。

“什么荒宅啊！这是我家啊！”燎火大叫，羽凌聆横了他一眼，他立刻住嘴，趁老人背过身的时候，跑进院子。

整个仙娘村唯有仙娘庙青砖红瓦，对比下，修建的可谓是富丽堂皇，分外奢华了。庙门大敞，香火旺盛，他们来时，刚好有一大一小两名女子出来，对着老人深鞠一躬，老人颔首，慈眉善目，眼底噙着笑意。

仙娘庙不大，抬眼便看到一樽女子的泥塑雕像，手托着一个半环状的白色东西，秀眉凤目，身上穿着一个红色纱衣，案台上摆放着香炉和蜡烛，至于贡品全都是用泥巴做的。乍一眼望去，羽凌聆只觉这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晚霞色？”

“姑娘知道仙娘娘的名字？”老人蓦然一惊。

羽凌聆反问：“她真的是晚霞色？”

老人望着女子，上前看了一炷香，虔诚的拜了拜，道：“正是，仙娘娘本名便叫晚霞色。”

一会儿是金帝的霞妃一会儿是仙娘村的仙娘娘，羽凌聆有些糊涂，老人道：“当年天仙教教主有两名徒弟，大弟子伐奚殆，二弟子晚霞色，仙娘娘就是教主的弟子，与现任教主本是一对。”

“等等，你说伐奚殆？”这个名字孤鸿吟也提起过，说是那本书上的记载。

“正是。”老人接着道：“仙娘娘做人的那几年惨死，是万教主复活她，后收她为徒，她与伐奚教主出生相同，都是死后复活，万教主仙逝后，伐奚教主便重掌天仙教，并且还改变了自己容貌，变得和万教主一模一样。”

死后复活？羽凌聆暗忖，怎么和艳薄姿说的有些不一样？

“她还活着？”羽凌聆不确定的问。

“听山里回来的人说，仙娘娘的仙魂还守着伐奚教主，天仙教散后，嵘州冒出各种教派，都打着天仙教的名号，基本都是假的。”老人叹道，附身拾了把盆子里的纸灰，递给羽凌聆道：“如果你们要食用乌龙河的东西，就把这纸灰合水喝下，短期内可以保证你们不会染上魔气。”

羽凌聆收起纸灰，道：“我们只是休息一夜，明天就离开。”

“嗯。”老人点了点头，道：“既然无其他事情，老朽先离开了，姑娘若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