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紧她，让她压抑了八年累积的悲伤发泄在他怀里。

他只希望，这一声悲伤的怒吼过后，她还是那个积极生活，热情似火的令卓尔。

“啊！”

手腕处巨痛传来，令卓尔已经狠狠咬了上去。他吃痛松开手，令卓尔趁机挣脱，只给了他最后一个愤恨的眼神，便夺门而去。

“卓尔！”

他追出门外，看到伤心欲绝的令卓尔匆匆下楼，离开家门。

他懊恼的一拳头砸到门上，不安的要追下去，裤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一看屏幕上的名字，皱紧的双眉下目光又冷了几分。

掐断。

他匆匆下楼，追到门口突然住了脚。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能对她太心软，她会得意妄形。

手机第二次响起来，还是相同的名字。那些久远的记忆不知为何涌了出来。

令卓尔离开家一个小时，步君承在客厅抽了半包烟。一向不碰烟的他，因为头脑太乱忍不住点了一支又一支，妄想通过尼古丁来驱散所有的模糊，但一次次失败。他看不到卓尔奔路的方向。似乎总有一个人在身后拽着他。

皇庭七号，别墅的大门外，步乔馨揉着站麻了腿，冲大门方向抛了无数个白眼。

“洪涛，你表哥不会想不开自杀了吧？要不你去收尸？”

洪涛手指弹到她脑门上，“你怎么不去？”

步乔馨挠他手心以示报复：“他那个变|态，谁靠近谁死。”

洪涛眉心跳了跳，她那句话完全可以用在她本人身上。深受迫害的他只想吃斋念佛，驱散他们兄妹这对邪神。

“洪涛，你快想个办法吧，他不出来我们进不去，饿死了怎么办？”

“我才不去。你哥那么暴躁，我可不想当沙包。”

同样难熬的包括步君承。点完一包烟，烟雾散开，他心里多了一条路。

……

傍晚时，秋风就开始加大，有变天的预兆。

步行街上，一个女人怀里包着一只小边牧，瑟瑟发抖向前走。小边牧时不时发出呜呜呜的叫声，像是对某种不公平的抗议。而她的主人，却近乎麻木，拖着一双居家人字拖，没有目的迈着步子。

离开皇庭七号，令卓尔不知道能去哪里。小芸会收留她，但她不想让小芸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十字路口，她忽然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下去。

抬头，看到黑暗得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她才发现，L市那么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姑娘，要红薯吗？可香可甜呢，要两个？”

推着车的大叔停在令卓尔面前，指着炭火旁烤得焦黄的红薯笑问，满是皱纹的脸尽显岁月的无情。

令卓尔闻到了香甜的味道，小承子也探出头盯着大红薯呜呜呜的叫，不安的扭动身子。像是哀求主人，快快快，求投喂红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