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东皇婉儿便稍稍点头致意离开，继续与那位鹅黄色长裙的姜家女伴游。

她并未像通俗戏文中一般，见姜芯雨可怜便百般回护，替她教训那名鹅黄色长裙的少女一顿。甚至也没有给姜芯雨提供任何实质性的援助，比如碎银子或其它恩赐。

但姜芯雨却觉得很暖，只是单纯的……因为公平。

姜芯雨明白，在那位东皇族的贵女眼中，无论是对待卑贱废物的自己，还是那位修行天分很高的胞姐，她的态度都没什么变化。

她觉得那是自己的事情，所以不会插手，因为是自己家的家事，所以她不会出手。她不会因为看自己可怜，而故作清高的施以恩惠，看自己感恩戴德的模样内心暗爽。

既不去刻意亲近，但也并非孤高不屑，在那位东皇族嫡女的眼中，似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她以那副永远不变的表情与心境……对待着四大圣族所有人。

或者说，她对待她所见到的所有人都是近乎类似的态度。

谈不上温柔，也不是冷漠。只是单纯的，将每一个人都看做人。

而这对于一直生活在不公之中的姜芯雨，便是令她感动的事情。

仅此。

虽然不足以让她对东皇婉儿抱有好感，但是心中却也多少有些佩服。

即便姜芯雨在不久之后，因为某件让她‘舍弃为人’的悲事之后，觉醒了‘后天’天赋，让她成为了这一代四大圣族中顶尖的天才，受到姜族乃至四大圣族族老的全力回护，她也没有改变最初的看法。

之后，她在拜师广寒宫阙前，准备再去看看四大圣族她所不抱有恶意的仅有的两名少女。她与姬紫嫣感恩拜别，但终究是没有在见到那位东皇族嫡女。

那时候，东皇婉儿早已经开始游历世界，增长见识与修为，不肯偏居一地。

……

……

“吃吗？”东皇婉儿的声音打断了姜芯雨的思绪，见到了被推来的点心盘。

点心盘里有着很多可爱的饼干，很难让人想象传说中四大圣族清高孤冷的东皇嫡女‘洛神’，竟然会吃这种可爱的饼干，甚至这种手工饼干有可能便是她做的也说不定？

姜芯雨掸了掸裙子，坐在了一把竹椅上。因为东皇婉儿进来之后只道了句‘随意’，像让座那种小话显然她懒得开口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惜字如金的家伙。

不过让姜芯雨所心中微动的是，东皇婉儿看向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就像只是将她当做族中的远房妹妹。并未因为她久负盛名的实力与这些年攀升的地位有任何改变。

在她眼中，无论自己究竟是一个杂役小孩，还是如今凶名鼎鼎的姜家小魔女似乎都不重要。

她一如往常，对待别人都是如此的淡然公平。不刻意高看，不去鄙夷，只是静静的交谈。

“小女子如今倒是有些好奇，能让东皇长姐您看上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物？”姜芯雨尝了尝饼干，味道确实不错，似乎掺杂了一些咖啡豆和牛奶，饼干有些柔腻的苦涩。

“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东皇婉儿回答。

听到东皇婉儿的回答，姜芯雨愣了一愣，这到并非是因为东皇婉儿的声音有什么问题，她的声音依旧一如往常平淡，脸颊也是微微冷漠的模样。

但姜芯雨从东皇婉儿的言语中能够明白，如果她会笑的话，提到她最愿意说的那个人，恐怕如今她已经眉飞色舞的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