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草冬菇牛尾汤(1 / 2)

空气仿佛是凝固了,李浪和紫衣的目光也都定格在他们身上,穆倾凡不耐烦道:“大眼瞪小眼的,干什么呢?”

一边说一边趴在狼轩的面上瞧瞧,又趴在香雅的面上瞧瞧。

“老头子说你们俩也别瞪了,这时候说什么话啊,看女人要紧,走了,走了。”穆倾凡说着,拽起狼轩的胳膊绕过香雅往前走。

奇怪的是狼轩竟然没有挣扎,由着他拉着往前走。

紫衣急忙过来,扶住香雅,低声埋怨道:“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啊,当时多危险啊,以后可千万别干这傻事儿了。”

香雅这才觉得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见狼轩他们走远了,连忙跟了上去。

女人们正三三两两的商议要不要逃跑,七嘴八舌的热闹的紧。

“没看到李姐姐和陈姐姐已经走了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听说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的话如何能信呢?”

“也对,但是我也听说他只是跟魔君有仇,只杀魔君的人。”

“还管那么多干嘛,杀人还讲究个理由,我看他就是残暴不仁。”

李浪将两具尸体重重的仍在地上,“我说过让大家安心,不要逃,可偏偏有人不听,这就是下场。”

“啊。”女人们发出一声惊叫,想要逃跑,可一想到那样的下场又纷纷住了脚。

狼轩看着他们,冷冷的开口:“想回家的站左边,想留下来的站右边。”

大家相互观望了一会,然后开始挪动脚步。

只有两个人站在了右边。

狼轩踱着脚步过去,问她们:“为什么要留下来?”

其中一个说:“家里没人了,回去也没生计,留下来好歹还有口饭吃。”

另一个说:“宫里总是需要宫女的吧。”

狼轩沉吟片刻,忽然道:“离开的每人发五十两银子做路费,至于留下来的先打五十大板,仍然还活着的就留下来。”

这是什么道理,五十两银子够生活一阵子了,但五十大板可能就会没命的。

说家里没人的妃子腿肚子一颤,抖索着声音问道:“我,我可以选择离开吗?”

狼轩点点头,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剩下来的那一个。

香雅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搜索。那晚月光不是很好,再加上树丛茂密,她看的不是很真切。但俞妃大致的面庞还是记得的,她把那些女人看了个遍,觉得没有很像的。但她没放弃,仍然努力的要找到俞妃。

右边的那个女人一直就那么站着,并没有往左边走的意思。

狼轩微微仰了头,“你确信要留下来吗?”

那女人点点头。

穆倾凡“啧啧”的开口:“五十大板哦,肯定会没命的,何苦来着,还是走吧,留宫里干嘛啊。”

李浪已经明白了狼轩的意图,他不但要找出怀了身孕的妃子,他还要找找看这里还有没有魔君的人。

穆倾凡在那女子面上盯了一会,奇怪道:“好一张精巧的面具啊,老头子的眼睛算是毒的了,但是还真从未见过做的这么薄,这么逼真,这么跟肌肤完全融在一起的。但再怎么逼真,也还是面具,总会有破绽的。”

听到穆倾凡的话,狼轩的眉头微蹙,他怎么没看出来呢?

李浪显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师公虽然都一百多岁了,但姜老而弥辣,他说这女子戴着面具这女子就一定戴着面具的。

紫衣有些好奇,眼前这女子丹凤眼柳叶眉,称得上是个大美人,要是摘掉面具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

香雅的目光也从左边转到右边来,人皮面具她倒是听说过的,但从未见过。

那女子的眼中忽然泛起两颗大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泣不成声,但面上却显出欢喜的表情,她竟然伸出双臂去抱狼轩。

狼轩一侧身,她就抱了个空,身子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看来摔得不轻。

香雅最见不得人家流泪受苦,赶紧上去扶起她,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女子一双眼睛泪蒙蒙的,一眨不眨的望着狼轩,颤颤的开口:“轩哥,你,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轩哥?这样亲切的称呼让香雅不由的细细的打量起她来,但又想起她戴着人皮面具,便越发的想揭下来看一看真实的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到底是谁?

穆倾凡戳着狼轩,努着嘴:“小子,她认识你哎,该不会是老情人吧?”

狼轩深邃的眼底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脑海里急速的搜索着,敢这么称呼他的女人只有一个,这个世界只有那个一个。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抖的他都控制不了。

李浪见狼轩情绪激动,心底里泛起一个人来,虽然他没见过,但这个女人在狼轩心底一直占据着一席之地,难道眼前的女人是?

紫衣只想看看面具后是怎样的一张脸,对于其他人的话是半点也没听进去。

穆倾凡对那女子脸上的面具也很是好奇,但不容他动手,那女子就一把将那面具扯了开去。

他赶紧接过来:“哎,别丢啊,多精巧的面具啊。”

面具下是一张美的让人目眩的脸,一双多情杏眼,两道弯弯的眉毛就像那天上的月牙儿,白净的面皮上一丁点的疤痕和痣都没有,不点儿红的樱桃小口微微开启,带着某种致命的诱惑。

所有人都看呆了。

狼轩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脚微微抬起,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他走的很慢,生怕眼前的是幻想。他眨了下眼,深邃的眸子里露出笑意,是真的,她就在他眼前。

他的双手搁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那样的真实感,嘴唇里缓缓吐出来:“巧珍,真的是你吗?”

香雅神色大变,巧珍,孟巧珍?凤羽阁内供奉的牌位的主人?她再看狼轩的神情,他一向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一向冷冷的,可是现在他的神情激动不已,像是见到了什么珍宝,又像是见到了久违的情人,充满着欣喜。她的身子有些站立不住,手松了开去。

他忘记她,她不害怕。

她怕的是,他爱上别人。

李浪有些头疼的揉着额角,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孟巧珍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颜国的王宫?香雅痛心疾首的表情更像是天空中下了雹子,把他砸的头晕眼花。

紫衣连忙上前扶住香雅,心里疑惑,这孟巧珍是孟巧君的姐姐,她和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穆倾凡小心翼翼的托着那个面具,仔细的研究着。

“是我,是我,轩哥。”孟巧珍哭倒在狼轩的怀中,不是嚎啕大哭,是那种细细碎碎的压抑着的很淑女的哭,这样的抑制让人听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紧,越发的想要怜惜。

狼轩的手一下一下的拍在她的背上,“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如今算来,都七年了,七年前,孟巧珍病入膏肓,临死前的愿望便是漂浮在大海里,所以他做了竹筏,采了好多好多的鲜花做了花床给她,亲手把她送入大海。之后他带着孟巧君离开,打拼下了狼王的称号,他照顾孟巧君,他宠孟巧君,只因为她是孟巧珍的妹妹。他在凤羽阁为孟巧珍立了长生牌位,他以为他只能对着牌位过一生的,但万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见到她。

香雅没有哭,她表现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坚强。多少的磨难过去,她早已不是那个遇事只会哭,只懂得求人的小女人了,她现在明白一个道理。山就在那里,你能不能靠近,能不能登上山顶,得看自己的双腿是不是够快,自己的意志力是不是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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