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你冷静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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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南宫冉离开，只有施韵舟守着这里，他看出柳玉竹的状态已经有些不对劲了，他上前按住柳玉竹的手腕，把那把染满血的剑强过来扔在地上，把柳玉竹僵硬的身体牢牢抱在怀里。</p>

“玉竹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别怕，一切都会有办法的。”</p>

柳玉竹抬头看着施韵舟，眼泪不断的夺眶而出，她捂着脸双腿发软，一下跪了下去，幸好施韵周眼疾手快即使将她扶助。</p>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不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我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好事从来都没发生在我身上？”</p>

行医多年从未对自己产生过怀疑的柳玉竹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再与这个世道抗争了。</p>

施韵周只能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他想说写安慰的话，可到了嘴边却感觉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p>

“对不起玉竹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的错……”</p>

施韵周感觉到怀里的人慢慢冷静下来，抖动的身体也缓缓停止了，柳玉竹拍了拍施韵周的肩膀，“我没事了，放开我吧。”</p>

柳玉竹走到老妪面前，看着那个呼吸早已停止的人，心里竟然一丝波动也没有，奇怪啊，这个人明明就是她亲手杀死的，为何她却一丝愧疚也感受不到。</p>

而米雅早已哭成了泪人，柳玉竹也没有觉得大快人心，她只是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像是在做一个荒诞不经的怪梦。</p>

“那个让你给我下蛊的人是谁？”</p>

米雅还是摇着头，柳玉竹抬手就是一巴掌，把米雅的脸打得又肿又红。</p>

“对方长什么样？”</p>

依旧摇头。</p>

接二连三的巴掌像雨点一样落下，牢房里全是此起彼伏的巴掌声，不过比其刚才近乎癫狂的模样，现在柳玉竹已经麻木了。</p>

“一问三不知，我看你是想死啊。”</p>

可是柳玉竹还不能杀她，等着明天慕容月来审问吧，相信他的手段已经比自己这个只会用暴力的人要精彩得多。</p>

而且从米雅的反应来看，她并没有撒谎，她是真的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这就说明对方隐藏的十分小心，甚至连脸都没有主动露。</p>

柳玉竹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蛊虫，眉心疼的忍不住皱起来，其实蛊虫早就复苏了，只是怕施韵周他们担心，她才一直隐瞒着没有说出来。</p>

可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总有一天蛊虫发作的情况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一切都会到了不可控的地步。</p>

而那时候她又该怎么办呢？</p>

晚上回去，夜已经很深了，可是柳玉竹却是睡意全无，旁边的施韵周怕她杀了人晚上情绪会过激，一晚上都紧紧抱着柳玉竹没有撒手。</p>

柳玉竹闭上眼，回想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半睡半醒间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没有这些尔虞我诈，多快乐啊。</p>

“施韵周。”柳玉竹隔着黑暗突然轻轻叫了一声。</p>

她本以为一旁早就没有声音的施韵周早就睡了，可没想到，她一喊出声，施韵舟立刻就回应了，抱着她的手臂也跟着紧了紧。</p>

“怎么了娘子？”</p>

柳玉竹顿时感觉有些愧疚，“没事，我就是想叫你一声，没想到把你吵醒了，睡吧。”</p>

施韵舟知道一晚上发生这么多事，柳玉竹心情肯定也不好，就像他第一次上战场杀敌一样，这时候睡不着才是正常的，找个人说说话排解一下才好。</p>

施韵舟把下巴抵在柳玉竹的头顶上，轻轻磨蹭着，两人在被子里紧紧依偎在一起。</p>

“娘子啊，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我觉得你做的没错，就像慕容月说的那样，他们强行保留住自己的年轻的容颜已经是逆天而为了，本就早该死去的人，你这么做只是把一切都回归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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