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认栽了，你们要我怎么做？”栾国中回想起妻儿的容貌，闭上眼睛无力的道。

“还是那句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好了，正义需要得到伸张，坏人也需要得到惩罚。”人影瞥了一眼栾国中，调转马头，径自远去。

栾国中悲哀的冷笑，瘫坐在地，倚着累死的战马发愣。

很快，从临安城赶来的城防军发现了栾国中，迅速围上来，将他带了回去。

临安城，地牢。

一大早，柳玉竹和施韵舟就得到汇报说临安城都尉抓到了，两人赶到地牢审问他。

柳玉竹凤眸含煞地盯着牢房中的栾国中，冷声问道：“你作为一城都尉，手握兵马，为何要与那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勾结，做下此等恶行？”

栾国中很配合地回答：“一城都尉又怎样，军饷一年比一年少，老婆孩子都快饿肚子了，就算是天皇老子又如何。”

“这么说，你是为了钱财了？”柳玉竹更加气愤，“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财，竟让你不顾百姓死活，拐卖妇女儿童。”

“每年给我五万两白银，只要我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栾国中毫不掩饰地道：“五万两，足够我在临安城买下一座三进的院子，让我的老婆孩子过富足的日子。”

城防军的副都尉刘一却是站出来反驳道：“你撒谎，我们城防军每年的军饷都准时到手了，而且是一年比一年多，往年我年饷只有三十两，去年有五十两，可见朝廷从来没有克扣军饷。”

栾国中惨然一笑：“老刘，你还不明白吗？军饷其实不是朝廷发的，是我拿着那些家伙的银子发给你们的啊，还有那些装备，你以为朝廷会有这么大方，每年给你们换一套新装备啊，都是我掏的钱啊。”

“什，，什么？”仿佛世界观崩塌，老刘顿时泣不成声，“都尉啊，你为何要这么做呢？”

“为什么？问得好啊，我栾国中自问对得起唐华国，多年出生入死换得都尉一职，可军饷发不够啊，我不能让跟着我的兄弟们饿肚子啊。”栾国中虎目落泪，看得人心酸，老刘痛呼“都尉啊！”

柳玉竹嘴唇抿紧，面对此情此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施韵舟沉声道：‘军饷下发不足，你可以向五军都督府申诉，他们难道不会为你们做主吗？’

“你是？”栾国中问道，“五品都尉，施韵舟，也是施大将军之子，在边疆屡立战功。”城主在一旁解释道。

“兄弟，你是边军，不知道城防军的内部是何等残酷，我们虽然可以找五军都督府申诉，但是实际管理朝政的却是兵部。那一伙人黑心的很啊，每次军饷能发五成就要烧高香了。”栾国中沉重地道：“我也曾经找过五军都督府，可五军都督府的人也只能责令兵部补全军饷，却根本插手不了兵部的事务，兵部的黑心官员拖着不发，五军都督府也没办法。”

柳玉竹气得柳眉倒竖，“军队可是国家的根基，怎可如此儿戏？”“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临安城位于唐华国内陆，已经几十年没有战争波及到这了，因而兵部就有了理由，说军费不足，发给我们也是浪费，还不如省着点用作别处，我们是叫天天不应啊。”栾国中苦笑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何处置栾国中成了一个大难题，即便是按照包庇之罪，栾国中最少也是人头落地，但是其贪污银两却又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绝大部分用于军备了，贸然定罪，只怕城防军不答应。

“无论你有多少理由，犯下这等罪责，终究不可能轻易饶恕，我看不如暂且关押起来，将整件事情查清楚再行处置。”柳玉竹仍旧无法释怀，拐卖儿童妇女若是轻易宽恕，那么谁来为这等恶行赎罪。

施韵舟自然没有意见，其他人也同意这样的处置方法，“我再问你，那些被拐卖的儿童妇女，都被送到哪去了？”柳玉竹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栾国中心中早有预料，想起那人的话，沉默片刻道：“北方。”施韵舟还要再问，栾国中却是闭口不言了。

柳玉竹呆愣片刻，想到一个可怕事实，见栾国中不再开口，于是拉着施韵舟出了牢房。

“北方，北方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只有那个地方了。”回到房间内，柳玉竹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