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下了协议之后，慕晚倒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她没有问，但是从沉寂的手机就知道，债务危机，恐怕就这么过去了。

她不想出门，在家里睡了整整两天之后。

这天下去萧恒在别墅门外拿到了慕晚的的律师从业证，周浩揉着额头，小心翼翼地，“先生，夫人现在这样子，也不适合回去工作呀？”

他到现在都记得，萧恒带着他们找到林菀的那个黑夜。

“王炸！”一群人蹲在黑暗的旅社里斗地主，萧恒带着人进去的时候，林菀就看着他。

她知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

“萧恒，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林菀轻轻地笑着，她美丽的脸上，满是恨意。

“所以，你就盗取慕氏的商业机密，然后逼走晚晚栽赃给我是么？”萧恒看着她，那个夜里，他像个宣判死刑的修罗。

林菀却忽然笑了起来，“盗走？需要那么麻烦么？慕嫣和李玥早就不想呆在慕家了，根本就不需要我动手。”

她讽刺的笑容里，透着狂妄。

“先生，您应该告诉夫人真相。”周浩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人。

“真相？”萧恒顿了顿，“真相是什么？慕刚为什么跳下去，你知道么？”

他看着面前的人，脸上写满了无奈。

周浩知道，萧恒对慕晚的心，是炙热的。可又有几人能有慕晚那般意志？守护所谓的爱情足足二十年呢？

见他答不上来，萧恒叹了一口气就进屋了。

慕晚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在听电视里的新闻，她那样子，就好像全世界都与她再无瓜葛一般。

“晚晚。”萧恒顿了顿，走过来坐下。

“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工作吗？”萧恒将手里的小本递给他，眼中神采飞扬。

本以为连日来萎靡不振的慕晚会高兴，可是……

她却依旧无动于衷。

心疼，失落，却又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钻进了心里。

“我如今，有人养活，也没什么不好。”慕晚侧脸，睨了他一眼，话里火药味十足。

她嫁给萧恒三年，几乎从未用过他的钱。

现在想想，有人养着何尝不好？

“晚晚，我只是以为，这样你能开心些。”萧恒皱眉，看到她这样，他是说不出的心疼。

慕晚终于抬头看他一眼，嘴角有些讽刺，“萧恒，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每个人都要对你的施舍，感恩戴德？”

她的冷嘲热讽，无比刺耳。

闻言，萧恒一怔，有怒气从心底升腾而起。

可是看到慕晚苍白的小脸之后，他终究还是隐忍了下来。

“晚晚，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你开心一点。”萧恒耐着性子，哪怕她不相信自己，她讨厌自己，只要能否看到她的笑容，便死而无憾了。

可慕晚却冷笑了一声，咄咄逼人，“萧恒，没有家的人不是你。从楼上跳下去的人也不是你，开心？对你这样的人么？”

慕晚终于竖起了浑身的刺。

“晚晚，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可是，萧恒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慕晚打断了，他清楚地听到她说，“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萧恒最后还是不得不走了出去，他站在房间外面，面色阴郁。

死水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