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全身像是筛糠似的颤抖起来，方晓一直没敢走，她上前从地上捡起一张照片，看了一眼便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那个豪文公司董事长的女婿吗？！”方晓瞠目回忆了片刻，惊道：“陆承旸？！”

“你之前是豪文的员工吧，并且还是陆承旸的地下情人？”夏若希扔了照片起身，绕过桌子站在已经失去所有行为能力，彻底变成一具僵硬蜡像的孙雪面前道：“每个人都会犯错，所以至少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我给了你机会，不管你处于什么目的，我让你在我这里安稳待着。”

夏若希微侧头，别有深意的目光越过孙雪的肩膀落在笑颜浅淡的韩雪彤脸上。

“可是有些人天生给脸不要脸！那这就没办法了。”夏若希死死盯着韩雪彤，字句清晰道：“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善良人，就算有，那也是只是坏的还不够明显。”

凌景舜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夏若希就牢牢记住了。

她质疑，却也在这一刻彻底被说服。

“去办离职吧。”夏若希的目光转回孙雪脸上：“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孙雪一点点拉回神智，她融着惧意的声音有些破碎：“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觉得呢。”夏若希凛然转身：“把你的照片捡起来带走，方晓！”

方晓连忙上前，把地上的照片都捡起来塞到孙雪手里，道：“走吧。”

孙雪僵直着身体被方晓带着离开，最后一刻，她死死把着门框扭头凄厉道：“夏若希，你不就仗着凌家的势力吗？！离开凌家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方晓一把关上了夏若希办公室的门，她强行拖着失控的孙雪离开。

门内，夏若希分毫不受疯子的影响，她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甚至还悠然打开了电脑。

“企划案不成，你来了也是白来。”夏若希打开桌上的眼镜盒拿出一副眼镜戴上：“你自己消失，还是我找人请你消失？”

“若希姐。”韩雪彤将手里被夏若希塞到的咖啡罐放在桌子上，甚至还特意朝夏若希面前推了推：“我就这么走了，你会甘心？”

夏若希抬起右臂张开缠着纱布的五指，她握住咖啡罐然后用左手打开，举起喝了一口，夏若希缓缓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之前你送了我一份大礼，我怎么着也得回你一份。”

韩雪彤目色突变，她那份勾画到恰到好处的伪善笑容也消失了。

再一次亲眼见证韩雪彤摘下面具，夏若希讽刺道：“这看着就舒服多了，你现在回家……”夏若希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十分钟吧，十分钟你要是赶得回去，估还能亲自收到这份礼物。”

韩雪彤一把揪住夏若希的衣领，恶狠狠道：“你做了什么？！”

而韩雪彤收到的回音，是两人脸侧响起的一声快门声。

夏若希在韩雪彤凛寒的视线里收回左手，她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机，满意点头：“拍的还不错！”

韩雪彤一把採住夏若希的头发作势就要抢她的手机，被后者狠狠一脚踹了出去。

“身上这件衣服千万别洗！”夏若希咬着阴狠道：“这可是我踹了你一脚的证据！”

韩雪彤立刻就要扑上来，而这时，夏若希办公室的门也被一把推开了。

两个保安站在门口，一脸威严。

“韩小姐，你大小也算个公众人物。”夏若希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领，迎上韩雪彤的戾气道：“当众被保安请出去，不太好吧。”

保安已经走了进来，方晓在办公室门口焦急张望。

韩雪彤在保安的手伸出的那一刻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握拳将做过的指甲插进掌肉里，踩着狠绝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