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歌书院庭院里的那个十字架上，炙心忍痛挣脱了她手足上的钉子，展开翅膀向外飞去。

正在思考已知宇宙未来的卡尔刚好看到这一幕，眼中不禁露出惊讶神色：“这是……次生物引擎？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神圣凯莎也早有安排。”

sī nu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卡尔的身后，伏身问道：“要追击吗？”

“不必了。”卡尔转身重新进入房间，刚才的惊讶已经消失不见，“既然凯莎也有留有后手，就证明她对我的虚空理论并非全然反对……既然如此的话，我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sī nuò在后面闷声不吭，内心实际上有些不满。

此前，他偷袭杀死了炙心，但他知道，若是正面交战，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现在炙心复活，必然视他为仇雠，一旦逃走，将成为冥河星系的大敌。

他不是卡尔，他对于虚空、对于规划宇宙未来没有多大的兴趣，sī nuò只想带着冥河星系的这群野兽，君临已知宇宙。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厅里，sī nuò又问：“第一批虚空战士已经武装好了，是否要派遣到地球站场？”

卡尔点了点头：“第一批虚空战士是实验品中的实验品，拿去配置给饕餮军团吧，在噬獆的改造完成之前，这种类型的虚空战士不用再生产了。”

“是，属下告退。”

sī nuò走后，卡尔一个人落得清静，就站在原地，抬头盯着墙上的壁画看。

这座死歌书院，是他仿造当年在天使之城的超神学院建造的，大厅里挂着的巨幅壁画，也正是当年超神学院的几名导师。

卡尔常常驻足观望的，是大天使凉冰的画像。

画像中的凉冰端庄秀丽，灵动的眼眸纯真无暇，却又拥有着明察秋毫的智慧。这正是她摘下天启王的王冠后，作为一名学者的姿态。

只可惜……这样的凉冰也一去不复返了。

每次想到这里，卡尔就不禁黯然，原本坚硬如铁的内心也掀起波澜……那件事，的确是他做的不地道。

“抱歉了，凉冰……”死神卡尔褪去了平日里的冰冷沉静，此时的声音竟然变得很温柔，仿佛那＂ｑｉｎｇ　ｒｅｎ＂的低语，“不过你放心，虚空时代即将来临，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迎接永恒。”

费雷泽上的天使彦，亦在此时迎来了谢幕。

濒死之际，她试着呼唤自己年轻的后辈：“炙心，你还好吗？”

正在飞行中的炙心立刻从天使彦的声音中觉察到了异常：“彦，你怎么了？”

“听着，地球有一个超级战士叫葛小伦，他是银河之力，是划破恐惧的利剑，凯莎女王把他匹配给你。”

天使炙心惊讶地道：“什么？我读到凯莎女王的留言，她说将我匹配给赵信。”

“不……那是一个错误。”天使彦心头充斥着难言的苦涩，“凯莎女王在最后关头修正了这个错误，但只来得及告诉了我。”

她向自己的后辈撒了个谎，但并不完全因为她与瑞萌萌的赌约。

天使彦始终相信，如果是为了达成好的结果，就算是采用不光明的手段，也是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她曾因此被凯莎批评过，但事到如今，连凯莎都陨落了，天使彦就更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迂腐下去。

她即将谢幕，但葛小伦还活着，炙心还活着。天使不能放弃银河之力，即便炙心的数据和葛小伦并不十分契合，但她已经是最后的人选。

自己会死吗，会像瑞萌萌所说的那样复活吗？

天使彦觉得这是无法期待的事情，所以她只能把天使的未来押在炙心的身上。

现在神圣凯莎已经陨落，自己也行将就木，只有炙心……只有炙心的肩上还承载着天使文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