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回忆起往事，嘴角多少挂着一抹笑意。

蒋丽诧异道：“老秦结过婚？”

她自然是不了解老秦才问的。

老秦点了点头，“对啊，我这个年纪结婚挺正常吧，倒是你们一个个都要挑花了眼，我们以前啊都是很早就结婚了。说好了，等大家出院了，就来我家，你们嫂子的厨艺不错，我让她给大家做一桌好菜，绝对好手艺。”

蒋丽说：“好啊。”

虎子很扫兴说道：“有意思吗？王大庆死在地上，跟条狗一样，你们有谁想过给他盖一下？没有，一个都没有，还在那里妄想回家吃香的。有人杀了王大庆，我们当中谁是杀人狂，是你，是你，还是你？”

他用手一一指着我们。

海大头一个劲摇头，痛苦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虎子你这么说才没有意思，我可没忘，你当时离王大庆最近吧，要说谁嫌疑最大，肯定就是你！”

张好说他。

虎子被这句话激怒了，朝着张好运冲了过去，一把拽着他的胸口衣服，反问道：“王大庆偷过你家，你恨他，所以你就杀了他！你不杀他才奇怪！我为什么要杀王大庆？他是我老乡，出门在外总比你们靠谱！”

“放开我。”张好运的性格也不弱，他不怕虎子，“虎子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最讨厌偷鸡摸狗的人？王大庆就是那种人，谁知道你们一个村的以前有没有仇，他骂你妈是妓女，没准他爸上过你妈！别动不动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不是好惹的！”

砰！

虎子一拳砸在张好运脑袋上，这一下，直接给轰趴在了地上，谁要是说他妈是妓女，他会杀人的，我完全相信这点。

“别打了。”我急忙过去拦着虎子。

虎子警告张好运，一字一句说：“你再敢说一次我打死你！”

张好运擦着嘴角的血，舔舔嘴唇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说：“虎子，你厉害。别忘了，没有钥匙就出不去，都会被炸死！还有，你们忘了这里流传很久的闹鬼事件了吗？传闻不可信，但也不可完全不信。”

蒋丽抱着手臂道：“又来了。”

“你闭嘴！婊子！”张好运骂了她，然后说：“鬼魂会混在人群里面，然后一点点折磨活人，最后玩够了才会带他们下地狱。谁是鬼？谁是鬼啊！”

张好运情绪异常激动，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先冷静点，不要急。”

进来之后，我和他一度怀疑老秦身体里藏有“鬼”，但毕竟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确凿证据。是老秦死掉的妻子吗？我不敢细想。

忽然，头顶传来兹兹声。

我身子一颤，因为电压不稳了，灯泡随时可能熄灭。

灯光开始闪烁。

虎子一脚踢在墙上，“混蛋！”

“你们谁都不要走过来，不要靠近我！”海大头抓着炸弹，以作威胁。

蒋丽急忙举手示意，“好好，我们都不过来，你别动。老秦打开电筒呢。”

灯泡在我们的注视下，还是暗了下来。

老秦提前打开了手电筒，但灯光甚微，不足以照亮整个屋子。

一束细细的光芒，照来照去。

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没有脚步声，我们约定都不要乱动。

老秦问道：“大家都还好吧？”

“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