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漫无目的的走着。

陆还真抱着早已昏迷的莺飞雪，脸上的表情十分麻木，行走在黑暗中，唯一听到便是他自己的脚步声，唯一感受到的便是怀中如软玉般的温暖，看到的除却莺飞雪外，只有无尽的黑暗……

走了多久？数十年还是数百年？

这里与虚无空间不同，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时间的流逝，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孤独。

一般人此刻已经疯掉了，然而陆还真的心可以说是古井无波。

并不是因为虚无空间，他经历过虚无空间，里面虽然与此地相似，但却可以清楚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而这里没有。

真正让他心静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恐惧所产生的麻木，让他已经习惯了。

就这样走着……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而此刻的莺飞雪也已经醒了，不知何时已经脱离了陆还真的怀抱，一双美眸打量着四周，最后落在了陆还真的脸上。

“到处都是黑暗，看似没有出口……实际上，哪里都是出口。”

陆还真喃喃道，突然周围的黑暗似是被光明吞噬，无尽的白光出现，随后渐渐黯淡下来……

眼前，是一座石造的洞府。

一张石桌，两张石椅，石床上铺着某种飞禽的羽毛。在角落处，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仅此而已…

“刚刚，我们只是在这里走了很久而已……”

莺飞雪看了看脚下一个黯淡但却清晰的符文，说了一句带有歧义的话，随后看向石桌上的物品。

没有所谓的茶几与茶杯，只是两块晶石，其上还有一张纸。

这张纸不知放置在此地多久，但却依旧洁白无瑕，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陆还真将那张纸拿起来，上面的字迹过了那么多年，依旧清晰，与莺飞雪不约而同的轻生念了出来。

“本人曾是鸿雁门弟子，因宗门被毁被迫逃离家乡，躲避敌人追杀。路途竟遇同门，我俩相互扶持，最终无奈选择隐居。

同门弟子，都身负血海深仇，虽然因为追杀过程中的扶持对彼此都有情愫产生。但宗门之仇却强迫我们压下儿女情长，拼命修炼数十载后寻宗门报仇。

然而寡不敌众，她因为我身受重伤，我们重回此隐居之地，陪伴其数年，共亡。”

念到这里，两人都有种胸口发闷的感觉。上面写得很简洁，但宗门被灭，因大仇而压下双方对彼此的爱慕，最后女方甚至因为男方而重伤垂危，后者为其殉情。

短短几百字，透露出的却是两个人悲哀的一生。

“本人所属的鸿雁门，其势力不强，但却持有飞行秘技，鸿雁天翅。故遭其余宗门暗妒灭宗。我与爱妻皆是门内的核心弟子，都曾修有鸿雁天翅，宗门之前后《鸿雁天翅》原本被宗主亲自毁掉。我与爱妻不想传承断绝，所以死前将秘技以及毕生感悟化为晶石，望有缘者得之后，能在力所能及下为鸿雁门复仇。祭奠鸿雁门含冤而死的弟子。

灭我宗门者，乃鬼绝宗！”

最后一句话带有浓烈的煞气，想来对于不能亲手为宗门复仇而感到不甘，而其妻子的早逝也是与此有关。

“鬼绝宗？在我力所能及下，我会亲自让他们绝宗！”

陆还真心中默念，牢牢记住了鬼绝宗这三个字，一旁的莺飞雪眼神也是坚毅起来，手上的纸化飞灰消散。与陆还真一起，朝着那棺材处抱拳一拜。

那桌上的两块晶石似有所感，两者本身发出白色的光芒，陆还真与莺飞雪纷纷拿在手上，相对盘膝下来，晶石凌空飞起，分别没入两人的额头。

“外边的黑暗界是我与爱妻共同设下，唯有一对男女方可踏入，在其过程中不离不弃，便可来到此地。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脑海里闪过这段有些荒谬的话，陆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但随即开始接受起这《鸿雁天翅》与对方的感悟。

他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也看不到那已经掉落面纱后，莺飞雪那俏脸微红的样子。

不借助任何工具翱翔于天空，是普通人所梦寐以求的，但对于修士来说，却不是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