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家同样的愁(1 / 2)

商海沉浮 水依生 4782 字 2019-12-13

从响铃镇通往东边几个村子的桥口,已经成为联浩路营业部的固定摊点,三个女人每天轮流值守,陈进步两头照应,在谢春芳的安排下,倒也井井有条,丝毫不乱节奏,去年中秋促销时节,碰到陈进步的大表哥窦国兴,也是通过窦国兴,杜慎言方才误打误撞,与金安生交上朋友,因为此前还有些没说开的话,所以杜慎言始终觉得,欠了窦国兴一份人情,于是便趁这次的机会,拉着陈进步主动跑到窦国兴的家中,又是缴费又是送礼,陪着笑脸总算把这事了了,窦国兴倒也爽快,虽然不知是真是假,面儿上还是过得去的,握着杜慎言的手,称兄道弟,言谈甚欢,并且拍着胸脯承诺,如果再有什么困难,尽管找他即可。

从茶馆出来,杜慎言不做停留,快步赶到促销点,因为并非休息日,所以没有看到什么顾客,显得有些冷清,只有范诗洁独自坐在那儿,捧着本书打发时间,直到杜慎言走到她的身后,她都没有察觉,杜慎言探头瞥了一眼,便笑道:“别看了,反正思嘉和白瑞德最后要分手,结局不怎么好!”范诗洁被吓了一跳,扭头见是杜慎言,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将手里那本《飘》合起,说道:“我知道,我看过电影的,杜哥,你是属猫的吗?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要吓死人的?”杜慎言搬张凳子坐下,翻翻桌上的宣传单页,笑道:“我可没有吓你,是你看书看得太入神,怎么样,今天有啥收获?”

范诗洁耸肩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没有,我从上午坐到这会儿,总共就来过七八个人问价,还都是些小家电。”杜慎言早有所料,笑道:“坚持坚持吧,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多个流动窗口,就多个销售渠道,总比坐在营业部里扯淡的强,嗯,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几个都去哪儿了?”范诗洁说道:“陈进步下午送货,潘怡馨在营业部,谢姐接到个电话,说是家里有急事,已经回家去了。”杜慎言随便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事?”范诗洁摇头说道:“谢姐没跟我说,不过我看她那个样子,应该是挺急的,好像是跟她男人有关。”

杜慎言一愣,笑道:“她既然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跟她男人有关的?”

范诗洁说道:“谢姐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的呗,杜哥,其实谢姐真不容易,白天白天的忙,晚上晚上的忙,他男人残废这么久,全家老小就靠她在操持,我瞧着都够呛的,不过也就是她,换个别的女人,说不定早带孩子跑了,谁甘心受那份罪呀,咱们现在搞承包制,我和潘怡馨都没什么,谢姐才是拼命,说起来,你们俩倒是有点像。”杜慎言笑道:“我和谢春芳像?像什么?”范诗洁笑道:“像赚钱的锥子,哪儿哪儿的都想弄钱,栽个跟头都想抓把泥,你说是不是?”杜慎言闻言哈哈大笑,说道:“不至于吧,我是想赚钱,但是还没你说的这么邪乎,要说也是,咱们营业部的五个人,我和谢春芳都有老有小,身上的担子都不轻,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再不拼命挣钱,将来怎么办?你们没结婚,当然体会不到。”

范诗洁笑道:“你不用解释给我听,我也没说什么。”

杜慎言点点头,起身看了看四周,笑道:“我不是解释给你听,我就是说这么个道理,我像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赚钱的事,整天就知道玩,玩来玩去结果玩成现在这副样子,所以才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人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范诗洁哑然失笑道:“哟哟哟,说你胖你就喘,你干脆说你是反面典型得了。”杜慎言笑道:“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我确实是个反面典型,你们千万别学我,那个,你先坐会儿,我去谢春芳家看看。”说着,他用手一指:“她家是不是从这里过去的?”

范诗洁说道:“不过桥,顺着河边往北走,响铃小学过去第一个巷口,进去第三间就是谢姐她家,杜哥,你去她家做什么?”杜慎言咧嘴笑道:“装模作样,我也是个领导,关心关心下属员工,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范诗洁想着说道:“反正也没事,那我收拾收拾跟你一起去,说实话,我也挺担心谢姐的。”杜慎言连忙摆手,笑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还是守着点摊位,万一有生意呢。”

谢春芳家的位置,杜慎言还是有点印象的,所以没花多长时间,便找到那个巷口,走进巷子里头,来到第三间瓦房的门外,刚要抬手敲门,就看到谢春芳拎着一桶水,从巷子那头走了过来,满头满脸都是汗珠滚滚,见到杜慎言,她不由得愣住了,问道:“杜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是来找我的吗?”杜慎言笑道:“是啊,我听范诗洁说,你家里有事,所以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谢春芳苦涩的笑了笑,还没说话,就听到屋内有个男人说道:“春芳,你在跟谁说话呢?”

“是我们经理,他来看看我的。”谢春芳应了声,杜慎言见她手里拎着那桶水,非常的吃力,赶紧想要帮忙接过来,谢春芳却笑着摇摇头,然后便推门进屋,转身又道:“杜哥,快请进来吧,这是我丈夫窦建军,嗯,这是我们营业部的杜经理。”杜慎言跟着跨进屋内,这是间标准五架梁的瓦房,正中一间厅堂,两边各一间侧室,屋后似乎还有个小院子,地方颇为宽敞,也很整洁干净,就是闷热潮湿的空气中,有股子经久不散苦哈哈的中药味,让人闻起来怪怪的,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面色极为苍白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两只眼睛直直的盯住杜慎言,问道:“你就是春芳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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