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说话的是一个的中年清丽的女声，她在房间中四处找寻一圈，停留在我所藏身的衣橱前。

从衣橱的缝隙中。我可以看到她裸色得高跟凉鞋和白皙脚。

凉鞋精致。颜色正。一看就是摆放在橱窗内的高级货，中年声音却拥有着吹弹可破的皮肤，这说明经常做保养。

她并不是那些记者。应该是……是纪家人！

我不知道以纪家人的教养，是会像沈文那样冲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撕我一顿。还是用话语用钱羞辱我一顿。

但不管怎样。这都不是我所想见到的。

纪家人这个猜测一冒出，我的呼吸骤然一窒。僵直着身子，盛满不安和惊恐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那双久久不曾移动的脚。

不断在心里念叨着。赶紧走，赶紧走……

“我问你人呢？”

她饱含怒气的声音，冷的骇人，没有听到纪封航的回答，她语气里得怒火燃烧的更盛。“纪封航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在找谁？”

纪封航语气一贯地不咸不淡。

“你在跟我揣着明白当初糊涂是吧，快。把人给我叫出来。”

“她不愿意出来见你，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的意思是说她还在这里？”

说完。她环视下摆放简洁，干净的客房。转身伸手要扯开我所在的衣橱门。

完了完了，我要无所遁形了，此时此刻我恨不得能化成一只苍蝇飞出门去。

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对已经被车扯开一条缝隙得衣橱门。

该死的纪封航，你特么的是要害死我吗。我欲哭无泪，暗忖，如果今天我被纪家人给撕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倚靠在门边的纪封航转身离开，准备开门的那个女人咕咚下合上门，踩着高跟鞋咯噔噔的去追他。

我的心随着咕咚的那一声响轰然落回了胸腔内，我长吁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地捶打着因为紧张而忘记呼吸，沉闷异常的胸口。

“纪封航你给我站住，你是捡破烂的吗，上一个是宋雨薇，这一次又是一个刚刚离婚的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能给妈找一个像样点儿的儿媳妇？”

“离了婚的女人又怎么了？”

“你……你还问我说怎么了！”

从她的话语里，我知晓，在公寓中四处寻我的人是纪封航的母亲林敏旋，在纪封航父亲还掌管纪氏的时候，她经常出现在大众的镜头前。

林敏旋八十年代当红的玉女明星，影视作品多不胜数，长相美艳，身材性感，是那个年代的人梦中情人。

在嫁入纪家之后选择息影，专心做豪门阔太，偶尔会做些公益。

一想到她看一眼就无法忘记的长相和出众的气质，我就自行残秽的又向衣橱里面缩了缩。

人都有好奇心，我也不例外，我好奇纪封航那个嘴毒心冷的男人是怎样跟自己的家人的相处的，我缓缓移动到衣橱门前，轻轻推开一条小缝。

楼下客厅中的声音清晰的传了上来。

林敏旋应该是被纪封航的不冷不热的态度和不咸不淡的话语给着实气到了，她拔高的声音，极其尖锐，“你知不知道，每次出去跟她们一起喝茶聊天的时候，她们一个个都跟炫耀一般，把自己儿媳妇的学历，家世等等都搬出来。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就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两个耳光，但又必须装的若无其事，跟着她们强颜欢笑。”

纪封航没有应她，林敏旋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怒火无处释放。

“还有的更过分，明明知道你找了个什么货色，竟然还故意问宋雨薇的情况来羞辱我。我知道她们这是嫉妒我过得比他们好，儿子优秀，老公体贴，可是我的心里还是跟针扎样难受。”

“你想喝茶，家里有茶室。不然时常到我这里，我也可以帮你泡杯茶。”

林敏旋被纪封航气的头晕目眩，她伸手扶住额头，“你就不会说，不再去找乱七八糟的女人，找个正正经经的女孩子结婚生子？”

“妈，你别忘了，当年爷爷也说过你是乱七八糟的女人。你因为这个记恨了爷爷那么多年，还请你口下留德。”

纪封航的声音染上了淡淡的冷意，我的手不知道在何时已经缓缓地收拢到一起，长长的指甲掐的手心生疼一片而不自知。

“你……”

伤疤被揭，林敏旋怒的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都红了，扬手想抽纪封航，纪封航缓缓抬起头看向她。

林敏旋的手停停留在半空中，无力的垂在身侧，口中低喃声：“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生出你这个叛逆不孝的儿子。”

“那这个就得问你自己了。”

听着他们母子两个的对话，从一开始我嗅到了一股火药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