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993年的四月(1 / 2)

1993年的4月1

位于亚热带的坡平村,了夏季,太阳高挂直射地面。

整个世界除了蝉鸣声,就只剩狗的喘气声。

杜鹃站在屋门前,扶着木头门框,看眼前这些低矮的泥瓦房,黄泥的路面被清风带起一丝尘土。

眼前这画面既熟悉又陌生,这破旧落后的老家只存在脑海里。曾记得2018年全村铺上了水泥路,全村了楼房的时代。

“姐,你起来了。头还疼吗?”

弟弟杜棠,清秀干净,洋溢着青春的脸庞带着几分愁容。

“杜棠,这是几岁的你?”

“十七岁,怎么了?”“姐,你撞的是前额不是后脑勺,你不会失忆的。”

杜棠的手放到杜鹃的额头上,杜鹃感受到了杜棠的体温,闻到杜棠身上的汗酸味。

她不是在做梦,不是在梦里。

记忆深处的画面被翻了出来,19岁这年她以嫁人的名义卖给了李博,而李博是人贩子。他说带她去打工,结果带到特区去控制在小房子里,逼迫她卖身。

被李博骗来的人不下十个,每一个都被控制了身份证,被迫签了欠条,没赚够那么钱,谁也逃不掉。

一做就是五年,她沿着这条卖身的路,走进了深渊。至死还是漂泊无依。

老天爷不公平,她明明求死不求活,怎么就让她回来?难道她遭受的苦难还不够多吗?

杜棠见姐姐嚎啕大哭,凄惨无比,心中十分难受。“姐,姐,你若是不愿意就不嫁,家里不缺一口粮。”

姐姐哭得更为凄凉,杜棠手足无措。

“哭什么哭,能嫁给那样的人,是你的福气。”重男轻女的奶奶杜李氏,听杜鹃的哭声,跑回家对着杜鹃骂。

“李博给了两万彩礼,你还嫌弃?人家不嫌弃你穷就很大方了。有了这两万块钱,能帮你爸还清债务,能让你弟考大学。”

杜李氏边说边掐杜鹃胳膊,杜鹃不怕痛,她哭她的人生苦,哭她前路无依。

“奶奶,好了,好了,姐姐不愿就算。债务我们慢慢还。”

“慢慢还,慢到什么时候?你哥读大学,你要读大学,哪有钱来还债?”杜李氏推开孙子,把杜鹃推入屋里并锁上门。大声对屋里的杜鹃说:“你莫要哭了,你嫁过去是过好日子,是做少奶奶的。”

……

晚上七点,杜贵才端着碗饭进屋。

借着手电筒的光,瞧着躺尸的女儿,杜贵才酸涩。他见隔壁村的人养鹅赚了大钱,也跟着学,想赚点钱给儿子考大学,想赚点钱给女儿存嫁妆。

可是没想到遇到奸商,奸商卖不合格的饲料,把他一千多只鹅苗给毒死了。奸商说买两千斤优惠三百块,他贪图这三百块,把剩余的钱全卖了饲料。出事后饲料商跑了,他的鹅苗没了,手头的假饲料堆积成山。

他借来的两万块本钱就这么没了,债主来追债,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老太太不知从谁那,得知有人要娶老婆,就想把杜鹃嫁出去。

媒人说那边人很大方,愿意给两万块彩礼;媒人说那边是开家具厂的,家境殷实;媒人说李博看中杜鹃的美貌,不顾家里反对硬要娶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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