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的就是他这个样子，所以她都不敢像和客户聊天一样，让对方打开心扉，她连实情都不敢相告。

“怎么接受？”他冷笑着问道，“乔绵绵，我不需要你用婚姻来安慰我。”

闻言，乔绵绵的目光彻底冷下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股怒意冲进身体里，声音都变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拿婚姻安慰你？霍祁傲，你别在那里自以是！”

他自以为是么？

霍祁傲冷冷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还沾着一块陈旧污渍的婚纱裙摆，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他往后退了两步，自嘲地摊开双手，“不是安慰，你穿这样的婚纱；不是安慰，你跟我困在那样的小房子里！”

乔绵绵受不了他这样的想法，皱着眉头道，“我不像你，我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我觉得那样的房子，这样的婚纱就很好，是你在觉得我委屈求全！”

他这是在歪曲她的感情。

“你就是在委屈求全！”

霍祁傲冷声低吼出来，情绪在失控的边缘。

他们这算吵架了么？

他肯吵是个释放压抑的好方式，可他的话真的也是气着她了。

“霍祁傲，你能不能别再用你大少爷的想法来衡量我？我绝对比你想象的开心，就在三个月之前我都不敢想象我们能走到今天，能和你结婚我已经很幸福了，婚姻本来就不是一件华丽的婚纱就能左右幸福的。”乔绵绵面红耳赤地说道。

她字字在理。

做了心理咨询师果然越来越会说话，都能给他洗脑了。

霍祁傲面上自嘲的笑容渐渐消失，变成一脸的冷漠，他深深地注视着她，慢慢揭下脸上的口罩，一字一字道，“到这一步，我才发现我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霍祁傲，我再说一次，别用你的想法来度量……”

“婚纱就是能左右婚姻，如果给不了你最好的，我宁愿什么都不要了！”他说着将口罩用力地丢到地上，眼底生出一份决绝，转身便走。

背影绝然。

“……”

乔绵绵呆在原地，黑白分明的眼滞住。

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宁愿什么都不要了？

他不要这婚姻，还是不要她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好久才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追出去，却再没见到霍祁傲。

她穿着样品的婚纱站在马路边上，一个人望着长得没有尽头的路，天蓝得有些刺眼，迷了她的眼睛。

过路的人都投来注视。

霍祁傲，你这算什么？

他怎么可以每次都这样，说生气就生气，生起气来就口不择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都不会考虑她的感受……

他气她用婚姻安慰他，那他这样将穿着婚纱的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又算什么？

……

乔绵绵浑浑噩噩地回到住处，何小夭坐着轮椅从里边出来，急切地道，“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说完，何小夭没在她身边见到霍祁傲，愣了一下，“霍先生呢？”

“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