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双腿迈进书房。

“你回来了。”

乔绵绵微笑着抬眸，只见霍祁傲虚靠在书房门口，白色的衬衫上被泼了大半的墨水，狼狈而落魄，一张轮廓深邃的脸比之前更加阴郁，像这墨水浓得化不开，散得漫无边际。

霍祁傲站在那里，抬眸望向她，没有说话。

乔绵绵扔下书小跑过去，近了，她才发现他半边脸上有着明显的指印，她顿时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你被人打了？”

“没有。”霍祁傲依然回避她的问题。

乔绵绵踮起脚要检查，霍祁傲往后退了一步，“脏，我去洗澡。”

“……”

乔绵绵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这样的日子过下来，她的话自然也是越来越少。

霍祁傲转身往外走去，两步之后，他突然回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硬生生地扯进怀里紧紧抱住，双臂死死地勒住她，低下头埋进她的颈间，冰凉的薄唇带着一抹颤意。

“绵绵。”

他唤她。

“怎么了？”

乔绵绵能闻到他身上的墨水味道，很浓的气味，这会应该也沾了她的一身。

她的语气微微上扬，她期待着他能将心事坦白，能让她一起分担，能让这种莫名其妙的日子结束。

她那么期待着。

霍祁傲却只是紧紧抱住她，什么话都没有，然后就是不容分说地将她带进浴室。

共浴。

洗去墨水。

抵死缠绵。

他吻着她的耳朵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霸占索取，无视她所有的求饶和抵抗。

他将所剩不多的热情都用在这一件事上，如同一个疯子般不知节制。

过后，乔绵绵被他抱得紧紧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向来明亮的眼睛越来越空洞。

和她说说心事就这么难吗？

她不值得吗？

“咳——”

霍祁傲抱着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飞快地背过身去，人伏在床边咳个不停。

乔绵绵皱着眉坐起来，看到他背上爬着的各种愈合伤口，心里一阵绞痛，她挪过去，“你怎么样？”

“没事。”

霍祁傲趴在床边，嗓音哑得厉害，肩膀上新添的一道伤口来不及愈合，就因为咳嗽而渗出血丝，鲜红的颜色渗过纱布。

乔绵绵伸手捂上他的额头。

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她立刻道。

“楼下有退烧药。”霍祁傲想也不想地道。

乔绵绵难掩激动，“你知不知道你上次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一点感冒都要注意，更何况是发高烧。”

霍祁傲趴在那里没有抬头，只道，“你去帮我拿药。”

“霍祁傲！”乔绵绵又急又气，声音不由得尖锐起来，“你别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好不好！你是为我受的伤，你恢复不好，是想让我愧疚死吗？”

闻言，霍祁傲抬起头看她，一双狭长的眼里竟有着难见的光亮。

他看着她，发哑的嗓音有着一丝无法隐藏的兴奋，“愧疚，愧疚能让你不离开我么？”

“……”

“能有多离不开？”

“……”

乔绵绵呆住，傻傻的说不出一句话，好久才酸涩地开口，“你别发疯了行么。”

他现在真的很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