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全是被你的琴道所伤。”
声音再次从天际上传来,就这样失去入学宫的资格,云知不甘:“你们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们擂台搭建时偷工减料。”
那声音却毫不留情道:“再多言一句,比赛成绩作废。”
“……”
云知一脸委屈地走出竞技馆,连宣布结果都懒得听。
取消她进学宫的资格,就是不打算维护,仙乐宫的人恐怕要疯狂偷袭。
“到对面茶庄。”
前脚刚迈出竞技馆,耳里就响起声音。
抬头就看到容错,站在对面茶庄二楼的窗内,默默看着自己不说话。
云知还在犹豫,耳朵又响起一个“快”字,毫不犹豫地直接从窗口跳入雅室内,回头就看到庄颂和庄雅的身影。
望着正四处找她的庄雅,云知暗暗呼一口气,回头看到桌上放的盒子道:“最近都吃不了臭豆腐,过段时间再吃,再说你也没必要为我准备这些东西。”
“里面不是臭豆腐。”容错淡淡解释,打开盒子道:“把手伸出来,现在不处理伤口,大后天怎么揍花无颜。”
“这药涂手上痛吗?”
云知警觉地看着一盒子的瓶瓶罐罐。
容错淡淡道:“怕痛,下次就不要那么拼命, 你们排第四名已经很不错。”
云知轻轻地嗯一声,十指连心她不是知道痛,只是那样的情况下她不得不拼命,后面的比赛不会像今天这样拼。
“我被取消了入学宫的资格。”
云知像说闲话一样告诉容错,容错轻轻嗯一声没有发表现任何意见。
云知继续絮絮叨叨道:“昨天晚上见到我父亲了,他明显不能接受事实,也不喜欢这个女儿……你熟悉的那个云知很难过。”
“你怎会知道她难过?”容错细细清洗着云知的伤口。
“我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她在哭呐。”云知一脸同情,容错像是考虑很久才道:“你们是一体,她伤心难过哭泣,就是你在伤心难过哭泣。”
“是吗?”
云知怔住,有些无法理解。
容错淡淡道:“在我眼里没有从前的云知,也没有现在的云知,世上只有一个云知,就是你。”
骤然伸手轻捏一下云知的小琼鼻,动作十分宠溺,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云知惊讶地张开小嘴,木然看着容错。
面对着与其说是茫然,不如说是惊讶的云知,容错含笑道:“在我眼里,世上只有一个云知,眼前是她的一部分,从前是她的一部分,你们合起来才是完整的云知。”
“我是被人讨厌的部分。”云知懒洋洋地回一句。
“讨厌,讨喜,你都是云知。”容错打开一个瓶子道:“你忍一下,这药水清水伤口有点痛。”
“嘶……”
药水淋过伤口时,云知小脸痛得有些变形。
清洗过每个伤口,容错俯身轻轻吹过每一个伤口,道:“虽然有点痛,不过会好得快些。”
云知想说那可不是有点痛,是非常痛好不好,只是现在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心里有一种无法描说的,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有感觉吗?”容错看着她小声问。
“是凉凉的。”云知回答,现在十指上的伤口,就像是抹了一层薄荷,清凉舒又服。
容错又取出另一个药罐,用一根扁银簪挑起小块药膏道:“这药能让伤口迅速愈合,涂上一刻钟后伤口会很痒,你千万忍住别用手抓。”
“你不如拍晕我。”云知最受不了痒。
“好!”
容错出手快如闪电,在云知身上一点。
云知瞬间晕倒,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把云知放在旁边的榻上,容错拿起药膏细细涂抹在十指上,同时细细端详这双柔弱无骨的柔荑。
纤纤十指,若没有指尖上的伤口,这是一双十分漂亮的手,尖细修长却显骨感,握在掌心里绵软无骨,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断掉。
这双手却又是充满力量的,能瞬间毁灭无数生命,或者是天地。
上完药,容错取出一本书坐在旁边翻阅,闲置在一边的若水古琴忽然响起,听着像是在抗议什么事情。
潜藏在暗处的西皓看到这一幕,面上丝毫不觉得奇怪,反正不是他们少主在抚琴,就是身体正在沉睡,元神却完全清醒的云姑娘在以元力抚琴。
容错听着琴声呵呵低笑两声道:“不是你让我拍晕你吗?”
古琴声幽幽似乎在抱怨什么,容错唇边笑意更盛:“好,下次我一定记得提前告诉你。”
看到这一幕西皓嘴巴张大得能塞进拳头,少主真是了不得,几下琴声也知道云姑娘要表达什么意,说他们不是心灵相通都没人信。
“我在这里守着,你好好休息。”
容错脱下披风盖在云知身上,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书本上。
云知的元神回位,渐渐进入深度睡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今天又过度消耗是需要好好休息。
听着云知均匀的呼吸声,容错唇上的笑意有几分惬意,抬头对西皓道:“你去跟轩辕公子一声,他们回到客栈发现云知不见,免不了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
“是。”
西皓应是时,拿出一枚深黑的印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