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3)(1 / 2)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想着挥手用法力将她赶出去,可我身上发软,竟然一点法力都使不出来。

秦枳胭笑了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神色倨傲,像个女主人。可我寻思着,就算我现在还不是女娃祭司,那也应当是玄云居除了阿娘和哥哥身份最高贵的人,什么时候轮到这个人族的女人,这个抢走了我的小白牙的人当老大了?

我愤怒地朝她扔枕头,被锦绣拦下来,锦绣跪在我面前,泪流满面,哭着求我原谅她。

我有什么好原谅的?我奇怪,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秦枳胭微微笑着:“小夭姑娘,好久不见。”

我不说话,和她这种女人,没什么可说的。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应当是不知道这几个月来发生了什么吧。从你被太子殿下救起那一天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你以为,他一个人族的太子,怎么会闲来无事住到海边去当一个渔夫?不过是为了找机会救下你,好让你对他情根深种,然后在特定的时候告诉你他并不爱你,让你对他死心,然后找到玄云居的真正入口。你的阿娘和哥哥是真的心疼你,宁愿自己被挂在东海之巅也不愿你受一点伤,还苦苦哀求太子殿下好好待你……”

秦枳胭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可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双眼血红地盯着她:“你敢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何妨,就是因为你私自逃出玄云居,才引来了我们,才害死了你阿娘和哥哥!你之所以如今没了法力,大概是因为锦绣每日伺候你的饮食,加了点什么药吧。对了,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是大鹏族的族人,大鹏喜食精卫,你作为精卫族未来的女娃祭司,这一点应该熟记于心吧!”她冷笑两声,拂袖而去。

我瘫在床上,心像是有一只大手在不断地抓挠撕扯,它慢慢把我心口上刚刚结痂的伤口撕开,又拼命在别处也捅上几刀。

锦绣哭着扑倒我膝头,语无伦次地解释她并不是想害我,只是受人胁迫。她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拿出解药,喂我吃下去。

我像个木偶人一样被她摆弄着吃下解药,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就感觉法力又重新回到我身体里。

我双目赤红地紧盯着锦绣,一只手攀上她的脖子。人族的脖子可真细啊,轻轻一掐就能折断。

锦绣倒在地上,双目紧闭,面容安详。

我面无表情地从她身上跨过,一步步往外走。

玄云居变得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它变得陌生,到处都充斥着铁锈和盐的味道,到处都是淡蓝色闪着银光的血迹。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闻到这种味道更加暴躁。我像疯了一样念着化形咒飞到东海之巅最高的地方,阿娘和哥哥,还有我的族人,像破败的玩偶一样,头朝下悬挂在树枝上。哥哥的手紧紧地攥着,从里面露出一个小角。

我颤抖着走上前去使劲掰开他的手,一只雕着琼花的玉簪从他手里滑落,那是他答应我在我十七岁生辰宴上给我的生辰贺礼。我手忙脚乱地想要捞住,可那簪子抖动两下坠落在礁石上,碎成了两半。

我蹲下来捡起碎掉的簪子,席地而坐想要拼好,可我实在是太笨了,簪子怎么也拼不好,我一边哭一边拼,却忘了用法力将它复原。

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上,我仰头看去,陆景仪蹲在我身边面色凝重,轻轻拍着我。

都是因为他,我阿娘和哥哥才变成这个样子,可我,不争气的我,却怎么也恨不起他。

我怎么也无法下手杀了他。

他拥着我跪在坚硬而锋利的礁石上,我的眼睛已经再也流不出泪水。

秦枳胭站在陆景仪身后,冲我冷冷的笑着。她用传音术告诉我,看吧,这就是你,女娃祭司,连自己的族人,连自己的阿娘和哥哥都保护不了。

我从陆景仪怀里跳出来,冷漠地从身后变出血红的翅膀,冷漠地飞到半空,冷漠地看着脚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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