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你若是死了,就去地下跟我母亲赎罪吧。”
“……”
“……”
羽潇潇说了很多很多的话,那是曾经的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话。
可是,说出来以后,她觉得很舒服。
就像是,积郁许久的顽疾得到了救治。
许是累了,羽潇潇甩开那机关的把手,退到厅内的座椅上落座,然后满是轻蔑的看着木马上的姒太太!
“怎么不说话?是无话可说?还是无言以对?”
“大家都说你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毕竟,一个有病的人,是没有那么清晰的思绪,那么残酷的手段。”
姒太太恶狠狠的瞪着羽潇潇,似乎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的赤果着的身上,有许多的汗滴。不是热的,而是痛出来的冷汗。
“你个小贱人,跟你妈妈一样贱。”
“你以为弄死我你会有好下场吗?我告诉你,你没有。我即便是死,也定要你背负一身的污名。”@&@!
“想要回来继承姒家?想要挤走我的婉儿?没门。”
“小贱人,等着瞧吧,没有我还有我爸爸,我爸爸绝对不会容许一个杀了我的凶手成为姒家的继承人。”
“……”
“……”
姒太太也是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但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很吃力。
到了最后,她已经像是奄奄一息了一般,整个人趴在马背上,动弹不得了。
地面上的血液,红的醒目。
阿娇盯着这画面看了一阵,突然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唤着羽潇潇:“小姐,太太好像快不行了,您……您看需不需要叫医生来?”
叫医生?
羽潇潇动手的那一刻,就没打算再让姒太太活着。
母亲的死,姒太太和她父亲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现在,此时此刻,她亲手结果了姒太太,并无不妥。
奶奶曾说过,一个人的成长,总归是要伴随着流血和伤害。
羽潇潇现在,方是懂得了这一句话的含义。
比如,莫忆城所掌管的宁十街,多得是流血和黑暗,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她生命里的一束阳光。
一个人,要成为什么样子的人,取决于他要面对的人是谁,重要与否。
敌人之间,杀人如麻的魔头,又如何?
亲密爱人之间,温柔的暖男,又如何?
莫忆城,等我,我一定会成长的足够弓虽大,然后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边,向着全世界的人宣告:我,羽潇潇,是你莫忆城的妻子。
思绪到此,羽潇潇眸眼乍现无可磨灭的坚韧。
她一字一顿,打断了阿娇的话,凛声道:“不必。”
说着,羽潇潇话音一顿,片刻后又道:“我要她死,今天就死。”
阿娇:“……”
小婢女:“……”
是的,没错,姒太太真的是个很讨人厌恶的女人。
可她疯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来处置她,自然是因为她身后,是她的父亲。
如果现在姒太太就这么死了,且不说她的父亲,就是姒婉那边,也是不好交代啊!
这么多年,姒家里里外外,早已将姒婉当做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虽然她不具备嫡女的能力,但……
“唉……”叹了口气,阿娇试图劝说羽潇潇:“小姐,处置太太自然有夫人和先生,依我愚见,您还是……”
阿娇要说什么,羽潇潇心知肚明。
但她是一个分外固执的人。
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决定,就绝对不会更改。
眼帘微垂下,羽潇潇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修的分外好看的指甲,字字清晰的质问:“阿娇,今天的事情跟你们都没有关系,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既然敢做就敢承担,你在担心什么呢?”
“我说过了,要她死她就一定要死,没有为什么。至于她后面的人,我既然敢做也敢承担,他们有什么大可冲着我来,我无所畏惧。”
说无所畏惧,不过是因为羽潇潇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事实上,怎会无所畏惧?
她只身一人来到姒家,能依靠的除了姒云和未曾见过面的亲生父亲姒龙,别无他人。
可是,输人不输阵。
就算心里是慌的,是没底的,羽潇潇也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羽潇潇这么说,并且脸上没有半分害怕,不安,阿娇也是信了。
她抿了抿唇:“小姐,那……就依您的意思吧。”
……
姒云是在姒太太彻底断气后,才接到通知赶了过来。
看着厅内那分外血腥的画面和姒太太那分外羞辱的死相,姒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想来也是,姒太太虽然千般不好,万般不对,但也毕竟是姒龙名正言顺的妻子啊。
这么死了,太过于丢脸。
递给阿娇一记目光,姒云没好气的怒呵:“还不给太太找衣服换上?”
阿娇闻声,连连点头:“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