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沉着、稳重的气势,让黄潮生自愧不如。
“不要大意了。”黄潮生挑不出毛病,找着话说。
“李一丰的本领,就算没受伤。派去的人,也能将他手到擒来。不过——”
又是转折词,黄潮生一听到它,头都大了。
“说。”
“两个变数。一是主君的客人。他要出手,我们是退,还是取?再就是胡凡蕾,作为未来的夫人。她要袒护,我们当怎么处理?”
“谁说胡凡蕾是未来的夫人?”黄潮生驳斥着,花青的乱点鸳鸯谱。
花青嘴角微扬,“三神庙,对着神仙祈福的时候,亲口说的。还有那个露西。主君,你真是不挑食。是个美女,就向篮子里捡。”
黄潮生被说的哑口无言,脸色通红起来。
“若是客人想取,就给他。要是胡凡蕾,她真不是。信不信由你。她心里还有李一丰。”
“马上要被消灭了。跟一个将死之人,吃什么醋?”
黄潮生认为有必要澄清一下。谁知晓,花青施了一礼,转身就走了。
女人,一旦生起气来,都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黄潮生皱着眉头,心道。
县城,下午。一阵突如其来的小雨,增加了几分寒意。
一个青年戴着口罩,神色冷漠,来到黄潮生所居的民居前。他观察了下,老街的左右。雨后,人迹稀少。看准时机,青年屈膝一跳,似蜘蛛一样轻松跳到房再一个纵身,落在天井院中。
青年随手摘下口罩,正是李一丰。他用指甲,在自己右手腕上一划,流出鲜血来。沿着天井院,走了一圈。如此,在中院、后院也照样做。之后,来到中院。
这时,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冲刷着李一丰洒下的血迹。
李一丰脚踏天罡步,口中念念有词。三个院子,发出光芒,随即光芒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光影的通道。李一丰望着通道,露出得意而兴奋的微笑。Xιèωèи.CoM
“宝贝,上一次就想让你重见天日。这儿还居住的人。而今,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们相见了。”李一丰说着,走进光影的通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小雨将院中的血迹,洗扫的干净。形成的光芒,也显出不稳定的趋势。天色也暗了下来。县城里,不少人家亮了灯。
忽然,光影通道中,飞出一人来。正是李一丰。一只怪物张着血盆巨口,冲出光影的通道。用力过猛,让脖子上的铁链强扯了回去。怪物低鸣一声。光影的通道,闪烁中消失了。
“爷爷说的没错。那个死道士,真的留着后手。差一点,就中了招。”李一丰支撑着起身,喃喃自语道。
“一场辛苦,得到什么好处?”教练叼着香烟,走了出来。
李一丰见到他,眼睛瞪的溜圆,“你是故意放的我。为的就是想得到宝贝?”
“不。你有自己想办的事。按约定,你得跟我走。”教练一个响指,冒出一团火来,将香烟点着。
“休想。”
“做人,要言而有信。你父母没教过你。”教练抽着烟,耐心的说道。
“他们让我,永远不要甘于人下。那怕给的人当牛做马。也要有脚踏其它人的威风。想让我当你的实验品,想都别想。”李一丰边说边变着狼人。
“你的家风,真不怎么样。那就由我,来教教你做人吧。”教练说着,闪电般向前。
“啪。”
教练单手,抓住李一丰的狼头,按在地面上。将地面上的大青砖,都砸烂了。李一丰双手撑地,欲起身。没料想,教练的单手,如铁浇铜铸的一样,纹丝不动。
突然,教练的手,似被什么刺着。急忙缩手,后跳。李一丰乘势起身。
“还是得了宝贝?”教练观察着自己的手,幸亏收的及时,没有着道。
李一丰得意道,“猜对了。”说完,纵身跳出天井院去。教练一见,急忙追了去。
老街上,狼人李一丰雨中狂奔着。教练叼着被雨水淋灭的香烟,不紧不慢的紧跟着。
多谢老天爷的雨,让路上没有行人。可是意外还是出现了。一个女学生,撑着雨伞走了来。雨伞打的太低,完全看不到发生的情况。
李一丰、教练见了。同时,以女学生为目标,加速冲了去。
两只手交错,教练胳膊短了些。争抢中,失败了。
“再追来,我的杀了她。”人质在手,李一丰扯着女学生的一只手臂,威胁着。
“主君,被抓的是杨冬儿。出手吗?”暗处,观战的花青向黄潮生请示道。
黄潮生皱着眉头,埋怨道,“天黑,又下雨。一个姑娘家,乱跑什么?”
“自然是师娘请你去吃饭。真是狗咬吕洞宾。”
黄潮生一听,心烦的盯着花青,训斥道,“怎么不早说,那房子是方镜心的故居?”
“四处留情,连人家底细也不知晓。再说,没有开启方法,说也白说。主君,李一丰跑了。”
果然,李一丰利用杨冬儿为人质,向河边跑去。
河面上,狼人踏水而跑。随手将人质杨冬儿丢到河中。教练跳到一艘游船上,挥手发出一道劲力。游船似离弦的箭,在雨中水面飞驰着。
“冬儿,醒醒。”
居所,卧室中。
杨冬儿睁开眼睛,看到黄潮生。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坐起身来。全身的衣服都被换了。
“啪。”
一计耳光,打在黄潮生脸上。杨冬儿哭着,跑掉了。
黄潮生一转身,看到花青手端着碗姜糖水,自嘲道,“我招谁?惹谁了?”
“主君明知会产生误会,还这样做。往昔,都是用这手法,让人对你死心塌地吧?”
“有点同情心行吧?我把她当家人,妹妹。出了事,怎么会不担心?着急。”
“妹妹?这下,夫人候选人员,又多了一位。”
黄潮生发现,花青口才是相当不错。以前真是看走眼了。
“我娘,让你去吃饭。”杨冬儿不声不响的出现。吓了黄潮生与花青一跳。
“花青。是你给她换的衣服。快点解释。”
黄潮生一句话,让杨冬儿又泪水涟涟。
“衣服是我换的。要是有人一直在旁边,我就不得而知了。”
花青的诚实,真是害死人。黄潮生担心杨冬儿,换衣服时,他的人是在旁边。全程都是背对着的。
“你去不去。娘还等着呢。”杨冬儿催促道。
“走走。”黄潮生边动身,边向花青投去恨恨的眼光。花青端过姜糖水,递给杨冬儿,不正眼看黄潮生反应。
“你怎么换衣服了?”杨冬儿一回到家,师娘就问道。
“淋湿了。就换了件,担心她感冒。”黄潮生赶忙笑着解释。
“来了?”杨苗抱着孩子,笑着问道,“不是师娘请你。是我的意思。”
“什么事?”黄潮生担心的问。
“边吃边聊。要不然,菜都凉了。”师娘招呼着。
小桌上,摆放的挺丰盛。八大碗为基础,还有凉菜、卤菜,完全是节日标准。
两个孩子,杨晓夏与杨冬儿姐妹俩,一个照看一位。杨苗端起酒杯,起身到了师娘身边。
“这杯酒,先敬您老。我们母子没有去处。是您老收留了我们。”
师娘不擅话语,端起酒,两人相视,碰了下,一饮而尽。
杨苗再倒上酒。到了杨晓夏、杨冬儿面前。
“这段时间,你们没嫌弃姐姐。帮姐姐看孩子,你们不会喝酒就免了。这份恩情,姐姐铭记于心。”杨苗说完,又一饮而尽。
黄潮生等人,听出今晚不一般。杨苗作了某个决定。
“这最后一杯酒呀!”杨苗边倒边流泪道,“本不想跟你喝。无论你是谁?我都认识你是谁。黄潮生,名也好,人长的也俊俏。不像那位黑大壮。有时真恨,恨着恨着,就恨不起来了。来,我们也喝上一杯。感谢你,应该感谢你吧。”
黄潮生手中端起酒。突然,杨苗将酒浇在黄潮生脸上。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出郞。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杨苗掩面而哭。
两个孩子见母亲哭,也跟着流泪。好在杨晓夏、杨冬儿哄着,才没哭出声来。师娘于心不忍,却没有相劝,而是默默陪着流泪。黄潮生内心有愧,认罪伏法。
杨苗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取来毛巾,递给黄潮生,说道,“我要离开这儿。”
“苗儿,别犯傻。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考虑下。一人带着两孩子,县城中生活不易了。何况外边?你是责怪,我没看住孩子?”师娘自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