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没有常识也看多了TVB。(2 / 2)

第三天的下午,接到陆轻舟电话,我问是不是事情有进展,他却对这事避而不谈,只问,你和你那位朋友认识多久了。我说不久,就几个月。陆轻舟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道。

你可真是当冤大头的料啊夏平安,你这姐妹可不是第一次犯事儿了,人家可不只告她故意伤人,还有欺诈。

听见陆轻舟的话,我懵了,我说你什么意思,不就推一个人怎么又和欺诈扯上关系了?我感觉陆轻舟肯定在电话那边冷笑了一下,他说那估计你也不知道,这厮不是她第一个金主,换了有好多手了吧。

我从陆轻舟的语气里听出了鄙夷和不屑,我捏住电话的手有些汗湿,但最后依然很镇定的回,我知道。

我的回答完毕,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我知道他是在用无声来等我解释,我不再像那天晚上如同谈判一样嚣张,我的语气带了祈求,因为我知道,如果陆轻舟已经讨厌那个人,又怎么还肯伸出援手。所以我低了姿态,我说我知道。

而正是因为知道,我才特别想要帮忙。陆轻舟你不了解,或许这辈子你都不会明白,很多人从生下来,就是由天不由己。或许在商场和社会上厮杀算计,对你们这样的人来说是种挑战,可对那些平凡到不起眼的人而言,光是三餐温饱,就已经足够让他们进退维谷。自尊是什么?是看你身家的厚度来决定你的尊严多少。资本越多的越大爷,其他都是孙子,所以我真心觉得,你们无资格看不起那些底层的人,当你还没有真正了解对方。

后来陆轻舟还是插手了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那番话起了作用,总之最后那通电话是被默然挂掉的。我打完这通电话以后,转过身,发现明珠也出来了,就站在我身后。大概这两天我打电话总是背着她,行为有些反常,所以她终于也发现了端倪。

她汲着人字拖问我,发生什么事了?那十个亮亮的脚指甲,在昏暗的走廊里特别引人注意。我摇头,说没,就是陆轻舟要我假扮他女朋友,想要解除一桩婚约,上次给你提过的。她盯着我好半晌,最后才短暂地回出一个字,哦。我在心里咂舌,自我安慰道,其实也不算欺骗,毕竟我说的也是事实,只是没有道出前因。

而对于欺诈那件事情,我没有问甘蒙,我一直觉得,既然认定了一个人,她是你的朋友,那么就该投以百分之百的信任。怀疑是一把刀,插在别人心里的同时,也割伤自己。

没几天,陆轻舟就通知我说对方撤诉了,我很激动,在电话这边跳过去跳过来道谢,他却趁机敲诈我一顿饭,我心下高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欣然答应下来,没问题,明天吧!等下要去会甘蒙。闻言,他淡淡应了声好。

晚上吃饭,甘蒙特别激动,她指着菜单上的海鲜大点特点,完了将菜单甩给服务生,挥斥方遒地对我说靠,夏平安!陆轻舟真他妈仗义!你被潜得好幸福啊!

她的嗓音几乎能将整个客厅贯穿,我狠狠瞥她一眼。

给我马不停蹄的去自刎谢罪!哀家保不齐给你留个全尸!

甘蒙依然亢奋不减,她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回应我。

我说的是真的!皮相就不提了吧,他那作风,也一点不像现今社会上那些富二逼,没事总爱跑去健身房练个肌肉,在女人面前摆摆pose,遇上打架就拿着板砖冲上去叫唤,就是不往下砸,要不就是站在大桥房顶上,故作往下跳的疯狂示爱,其实自己就是一蜘蛛侠的孩子!

在甘蒙嘴里,她一直管富二代叫富二逼,我在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的时候,趴在桌上笑得心肝儿都在颤,后来,每当陆轻舟叫我夏傻子,我就嘴贱地回他富二逼,在口舌上永远保持势均力敌。

那个问题,我依然没有问出口,可喝了酒的甘蒙却向我坦白了一切。她说那个男人其实不只告她伤人,还告她欺诈,我故作不知情地问为什么,她捏着酒瓶转圈圈。

因为啊,那辆MINI就是他买给我的,只不过载了你和明珠一次后,我就卖掉了,钱寄回去了给我妈。本来望城就人满车多,拿在手里是一负担,那笔钱寄回去够她撑好一阵子了。

我的手越过桌面去握住她纤细的腕儿,我说甘蒙啊,以后……我们一起正正当当的工作好不好?你要是没有特长,可以学啊!我可以教你PS编程什么的,有一技之长生活就会好很多。

是个很尴尬的话题,原本应该永不提起,可是我必须说,我不想她一辈子在那个漩涡里,乃至以后想拔都拔不出来。况且,她也不是真心想要就此和北广分头老死的,不是么。

晚上回家,甘蒙打车先送我回去,才夸张地摇下车窗冲我招手离开。我走在校园的两排法国梧桐树荫下,看着前方被树叶挡住,忽明忽暗的灯光,心底漾开一抹莫名的温暖。脑子里突地出现一张脸,我这才想起,他还在等我的道谢宴。拿出手机,丝毫不考虑地就去拨打了那个,最近通话记录的号码。电话那头却传出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我当下有些悻悻然,将手机放回包里,继续朝着宿舍走去。刚到楼下,却见那辆熟悉的卡宴停在以往的那个地方,我没有意识到自己打从心眼里笑了一下,抬起脚想要向前去,却看见车门从里面打开,裴明珠走了下来。

裴明珠的穿着依然妥帖,让人找不到可以置喙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她似乎比平常更加精心打扮了,我看见她将自己的长发挽成了一个髻,用她那个昂贵无比的白色水晶夹子固定住,特别有大气的淑女范儿。

不一会儿,陆轻舟也推开驾驶座的门,走了下来。看他出现,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人隐在一颗梧桐树杆的背后。我也不知道此举的用意,我明明是可以大房的过去和他们打招呼,然后八卦的询问一下两人去了哪里。可是,我竟然不敢。我指甲一下一下的抠着树皮,感觉树脂塞进指甲缝里,异样的填补感。

他们站在原地说了几句话,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隔得有些距离。不一会儿,裴明珠就上了楼,陆轻舟靠着车身低首片刻,没多久也绝尘而去。

这个插曲,裴明珠没有向我提起,我也没有问。毕竟,我没有立场,当然,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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