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莲子一行人一路说说笑笑的走着,很快就到了镇上。
他们先去了张郎中的小药铺,铺子里只有他女儿张静雨在。张静雨是个清秀爽利的姑娘,十六岁了,还没有找婆家。
她看见纪莲子一群人过来,扬起笑容道:“什么风把景琅大哥和嫂子吹来啦?”
“送银子的春风啊!”纪莲子笑道,“小静雨还没找着婆家呢?”
“嘿!嫂子怎么一看见我就羞臊我?”张静雨从柜台后面绕出来,看看铺子外面等着的几个人道,“景琅大哥,嫂子,你们这是结伴出来逛街?”
“我们是来找你爹还药钱的。”周景琅温声道,“你爹呢?”
“我爹没来啊,在家歇着呢。”张静雨道,目光转向看着纪莲子,闪亮亮的,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纪莲子瞧瞧张静雨,探前身子低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家没出事,是周二伯家出事了。”张静雨也小声了点,歪歪头道,“嫂子和景琅大哥不知道吗?”
“哦?二伯家出事了?”纪莲子一挑眉,心里有了点底。
昨儿二伯娘去找她闹了一场,最后灰溜溜的被周三贵背回去,难不成回家之后又出事了?
“你们真的不知道?”张静雨一脸惊讶。
周景琅有些莫名,“静雨妹妹就直说吧。”
“昨晚周二伯娘吐血昏迷,周三贵去敲我家门,把我爹叫去了。”张静雨低声道,“我爹今儿早上才回家,说是一晚上都没睡,好不容易才把周二伯娘的命从阎王爷手里拉回来。我爹给周二伯娘用了保命药丸,周二伯给我爹写了个一百两银子的欠条。我爹说,周二伯家惨极了,周二伯受不住打击晕了,周二财只知道哭,就剩下周三贵在家里撑着。”
“……”张静雨的一番话说的周景琅与纪莲子目瞪口呆。
他们真真没想到,就因昨儿二伯娘找他们闹了那一场,回去后竟然落得这么惨。
差点一命归西?至于吗?不就是五两银子吗?
“怎么会……”周景琅喃喃的说出三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怎么这么严重啊。”纪莲子皱起眉头,“至于吗,就为了五两银子?”
“唉,为了五两银子闹得差点没命,反而为了救命欠下一百两银子,周二伯娘也真是够能折腾。”张静雨缓缓摇头,表示不理解周二伯娘到底怎么想的,这是折腾个什么劲。
“二奶奶自己想不开,能怪谁。”周旺走进来说道,“二奶奶会吐血,怕是那一跤摔的吧。”
“哦,是了。”张静雨恍然道,“我爹说过,周二伯娘摔的那一下太狠了,摔伤了内腑,是内腑出血。她又气急攻心,所以才吐血的。”
说罢,张静雨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周旺道;“咦?阿旺哥,你怎么来了?私塾那边不上课了?”
“前两天下了大雨,庄稼浇坏了不少,我怕家里忙不过来,所以回家帮忙。不过没几天就是秋收了,我跟先生一并请了假回来的。”周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