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兮再次震了震。
慕容归已经站了起来,很随意的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又漫不经心的拍拍手,道:"不过我可警告你,你以后若是负了他,我这辈子都会与你不死不休。"
这话她说得轻松,眼神却是认真而严肃的。
女人可以为了爱而变得狭隘自私,也能变得更为博爱宽容。
这个女子,她将所有的爱给了那样一个人,以他的悲喜为悲喜,却不因此盲目偏执。她如同一块完美的璞玉那样,未经雕琢却完美无瑕,闪闪发着吸引人的亮光。
凤浅兮抬头望着她,忍不住想。如果十一年前容臻未曾先遇见自己,如果慕容归先出现在他生命中,或许,他会爱上这样的女子吧。
毕竟,他们那样的相似。
……
慕容归已经走了,凤浅兮还靠坐在假山上发呆。她侧头看着身后似有云雾盘旋的宫殿,眼神微微恍惚。
"感动吗?"
轻灵沉稳的女声传来。
凤浅兮微微抬眸,看着宫装女子微笑走进,看着那华丽的宫殿,眼神也微微浮现几分感叹。
是容悦。
她身后跟着一个侍女,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
凤浅兮看着她,没回答。
容悦不在意的笑笑,回身取过酒壶和酒杯。
"下去吧。"
"是。"
侍女躬身退下。
容悦拿着酒壶和酒杯走到凤浅兮面前,"碧琼桑,陛下应该听说过吧?"
凤浅兮眉头跳了跳。
容悦垂眸斟酒,清冽的酒液满了酒杯,香飘四溢。
"国破那一日,他把这壶珍藏了十年的碧琼桑交给我,说,如果有机会,让我把这壶酒送给你。然后打开密室,让我逃走。"
她将酒杯递过去,笑意里几分失落几分黯然几分羡慕几分寂寥。
"尝尝吧,他亲自酿的。"
凤浅兮没动。
知道容悦口中的'他'是赵佑。
她不可控制的想起几个月前在定州行宫,楚晔就是用那个已死的男子留下的赤凝果让她丧失了功力,被困多日,而后不得不妥协被他利用了一把。
这壶酒,又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