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手刃欺君之臣!(1 / 2)

倪元璐这时很愤慨地说了一句。

作为坚信忠贞大于生命,因而历史上选择殉节的他,自然不能接受闵鸿绪此时的欺君之举。

“但我们阻止不了!”

“除非我们能直接逼天子杀了他!但这不就相当于,我们是逼陛下做阻塞言路之昏君的奸臣吗?”

方岳贡这时言道。

倪元璐很是无奈地道:“这也是,我们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但不能不顾陛下的名声啊。”

“真是阴险!”

说着,倪元璐就不由得再次说了一句。

方岳贡叹道:“所以忠臣难做呀,有时候是不得不和光同尘!”

倪元璐则主动问方岳贡,说:“这么说来,这闵鸿绪只能以为人迂阔、犯上过激为由革职,而不能直接杀了?”

“没错!这对于他而言是好事,相当于成全了他直名。”

“士林必定因此对他十分称赞,将来之君必须用他,否则不足以彰显为君之德,辅臣也必须荐举他,不然也不足以彰显辅臣之贤。”

方岳贡道。

倪元璐点首:“但也只能如此了。”

“是啊,只是希望陛下能相忍为国。不要因此诛他,否则,我们只能上他和他背后人的当,为其求情。”

方岳贡言道。

“陛下!请收回旨意,勿以仇寇待士大夫?!”

闵鸿绪这时则跪在地上,声音洪亮的继续喊了起来,且嘴角带着得意之色。

正与范景文商议建立护国阵亡将士忠烈祠的朱慈烺此时已知道此事,且看着范景文:“元辅对此有何看法?”

范景文则直接跪了下来,对朱慈烺道:“臣请陛下相忍为国,不要因此诛杀他。”

“你让朕怎么相忍为国?!”

朱慈烺突然站起身来,沉声问了一句,道:“难道就由着他将来担着天大直名祸害朕的社稷?!”

范景文则哽咽起来,道:“陛下,这不是昔日在北都不得不为之时,如今是要重建皇纲,而君臣一体行改制之事,若这时下旨诛他,臣等一旦求情,就意味着逼陛下,但若不求情,则意味着真要坐实奸臣之身份,纵容陛下,而如此将万事难为呀!”

朱慈烺听后沉吟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首道:“你说的对。朕有办法了,朕去与他谈谈。”

说着,朱慈烺就与范景文道:“你先回内阁吧。”

范景文怔了片刻,旋即还是拱手称是起来,且接着就离开了朱慈烺这里。

范景文先来到左顺门,看见了闵鸿绪。

闵鸿绪也瞅向了范景文。

两人没有说话。

范景文只喟叹了一声,随即离开了这里。

闵鸿绪则嘴角浸出笑意,在范景文从他身旁走过去后,突然喊道:“元辅,是准备让陛下杀下僚,还是准备让革职流放下僚?”

“你明知故问。”

范景文回了一句。

闵鸿绪因而更加得意:“那就多谢元辅劝谏陛下不杀下僚之恩!但下僚还是坚持认为,元辅非良辅,实为无能庸臣,只知坐视天子从李吉水之意,支持其改制,而不知率百官阻止天子,故不配待在内阁,该辞官才是!”

“社稷之危还没消除呢,你们就忙着党同伐异,只希望你们凡事多想着点社稷苍生吧。欺负我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M.XζéwéN.℃ōΜ

范景文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这时,朱慈烺竟也在太监张国元等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朱慈烺看向了闵鸿绪,且问道:“闵鸿绪,你是真的执意要封还朕的旨意?”

“臣也是为陛下圣德考虑!”

“陛下明鉴,以严刑对待士大夫,的确非仁君之德!”

闵鸿绪立即拜在地上说了起来。

朱慈烺道:“朕已经答应了元辅,不下旨诛杀你。”

闵鸿绪道:“臣谢陛下不杀之恩,但亦请陛下纳臣之言,否则臣依旧会长跪不起!”

朱慈烺则走到闵鸿绪跟前来,对闵鸿绪笑了起来,低声说道:“朕知道,你这是欺元辅等阁臣不敢与天下官僚决裂,欺朕没那么笨,是个懂分寸的君王。”

闵鸿绪则否认道:“臣绝无欺君之意,臣只是进谏啊!陛下!”

朱慈烺这时笑了起来:“到现在还不肯对朕坦诚相待,在朕面前道貌岸然,还说不是欺朕不能直接下旨杀你,你是个敢赌的聪明人,知道朕若执意要杀你,元辅和为朕信任的那几个阁臣公卿,会为了朕的名声不得不为你求情,进而使你的人强行把他们变成你们的同党,让朕无论杀你还是不杀你,都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闵鸿绪继续否认道:“陛下着实冤枉臣了啊!臣绝没有同党,臣完全是基于一片赤子之心啊!”

“皇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何尝不是有太多人打着所谓赤胆忠心的名义在做党同伐异的事所致!”

“若是昏庸之君自然因此被用来欺负,作为刷自己的名声的工具;若是明白之君,则被欺负得万事不能施为,只能为党争所累。”

“朕知道,靠你们这些峨冠博带者,的确已不可能挽救这将覆之河山,因为你们大部分都烂了,就算有几个还算可堪一用的如何?高楼又不是只靠几根梁柱就能撑起的!”

“但朕偏偏是这高楼的主人,朕没有别的选择,因为朕若要让这高楼倒了,朕也会没命的。所以,朕得做些什么,好让这高楼不倒。因为朕若不做什么,这高楼还是会因为朽烂的梁柱太多而倒,与其这样,朕不如大着胆子去抽换这些梁柱!”

朱慈烺这时说了起来,说着说着就从袖中缓缓的拔出了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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