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言官(1 / 2)

崇祯帝问向朱慈烺:“你打算怎么谈?人家若真扣你一个欲叛父逃离京师的罪名,你就算出了京,也会先背上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如此,你还能让谁服从你?!”

“皇儿是受父皇诏旨监国,出京巡视,怎么就不忠不孝?难道礼法大于父皇的诏旨?”

“再则,皇儿早说过,皇儿从未指望过这些士大夫,他们如果愿意继续向皇儿效命,皇儿自然欢迎;但如果他们不愿意,那皇儿只能用刀剑说话。”

朱慈烺说到这里,就起身道:“所以,皇儿打算直接用刀剑去谈!”

崇祯帝听后沉默良久,随即就阴沉着脸,问朱慈烺:“皇儿,你可知道,如今满朝臣子中,哪怕是主张南迁的,也只主张让太子也就是你南迁,而不是让朕南迁吗?”

朱慈烺点首:“明白!他们对父皇失去了信任,担心父皇会将南迁失土之责怪罪于他们!”

崇祯帝也就叹了一口气,苦笑:“是啊!朕对群臣们失望透群臣们其实对朕也失望透他们怨朕是独夫,怨朕刻薄寡恩,就因为朕杀戮太甚,赐死了周延儒,间接害死了卢象升、孙传庭,还剐了袁崇焕。朕的这把龙椅啊,可以说,早就被朕自己砍得没了几条椅腿,早已摇摇欲坠!”

说到这里,崇祯就看向朱慈烺,语重心长地说:“所以,我的儿,你可不要学朕!”

“别把你自己椅子下的椅腿也都砍断!”

“宋时文彦博说过,君王是与士大夫治天下,而非与百姓治天下。他这句话是没错的。你将来无论是想保住我大明半壁河山还是重振大明,都离不开天下士大夫!故而,能跟士大夫君臣和谐,就尽量君臣和谐,千万别行莽夫之举,而失天下士心。”

朱慈烺知道崇祯帝如今这样说,甚至不惜揭露自己的伤疤,完全是出于一个父亲的角度在对他谆谆施教。

朱慈烺也不禁两眼一红,道:“父皇放心!皇儿自有分寸!”

朱慈烺说着就拱手而别。

六科廊。

光时亨在封驳了关于崇祯帝让朱慈烺任监国兼天下兵马大元帅出京巡视的诏旨后,就来到六科廊衙门,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喝着茶,且对六科廊的另一值班给事中言道:“吾等既为给谏,就匡扶礼教,不令国本丧天下人心,而使天下纲常大坏也!”

给事中孙承泽未言,只对光时亨侧目而视。

而光时亨则只是得意的笑了笑,似乎很享受这种拿着礼教纲常压制得君王臣僚拿他没有办法的快感。

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内宦的喊声:“有旨!”

光时亨和孙承泽听后,皆不得不出廊来接旨。

不过,光时亨和孙承泽一出来,就见是太子朱慈烺持着手谕来宣旨。

光时亨见此吃了一惊。

朱慈烺这时则直接踏步进入了六科廊,且道:“进来听旨吧。”

孙承泽因而先走了进来,唯独光时亨未动,他只在这时言道:“没有东宫来宣旨的道理!”

这时,司礼监秉笔李凤翔走了出来:“是咱家来宣旨,小爷只是来六科廊看看。”

光时亨则因此,直接对朱慈烺拱手对道:“东宫当笃学受教。还请殿下回宫!不应擅交外臣。”

唰!

朱慈烺直接拔出刀来。

光时亨见此一幕,立即跪了下来,再次言道:“请殿下回宫!”

朱慈烺干脆朝光时亨一步步走了来。

光时亨这时额头上已出现豆大的汗珠,而不得不咬牙嚷道:“殿下虽为东宫,但也是天子之臣,岂能不遵守制度?!殿下若真要乱章杀臣而坏政,就不怕尽失天下人心,而坏我大明根基吗?!殿下今日杀臣容易,将来要想重建天下人对殿下的拥戴之根基则不容易!请殿下三思!”

朱慈烺只对李凤翔吩咐说:“宣旨!”

“是!”

李凤翔便展开手谕宣读:“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太子监国,且兼兵马大元帅,出京巡视之诏,乃朕深思熟虑之决定,是为将来社稷不至于骤亡所做打算。太子行此诏,非是叛朕叛国,而是奉朕诏旨,遵守父命。尔等欲阻止太子抗旨,而令太子不忠不孝乎?故所请封驳不准,着六科立即签发!钦此!”

光时亨听后再次问着朱慈烺:“殿下!您不能违拗天下人心而行,您今日若真的要杀臣,而强逼六科签发,只会尽失天下人心,即便出京也还是难以成事的!”

“你代表个狗屁人心!”

朱慈烺咬牙突然一刀朝光时亨搠来,如风驰电掣一般,直接一刀搠进了光时亨的胸脯,还狠狠地将搠进光时亨胸膛的刀搅了几下。

光时亨瞪大了眼,看着朱慈烺,随即吞咽了几下,接着就因为肺部大量出血而从口鼻呛出血来。

六科廊的另一给事中孙承泽见此一幕,当即就震惊住了。

朱慈烺自己也心怦怦直跳起来。

因为这算是他第一次杀人。

之前在内阁不过是持刀吓唬吓唬而已,而这次才算是真正的见了血。

哪怕这个光时亨历史上本就是个败类卖国贼。

但对于是现代人的朱慈烺而言,第一次夺走别人生命,还是让他一时难免有所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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