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 “我不是药神”之拯救张仲景!(1 / 2)

——出发长沙郡!

江陵有两条水路可以沟通长江、汉江,一条是扬水,一条是夏水。

关麟一行,南下长沙的路,选择从扬水通往长江,然后顺江而下,至多两日的路程就能抵达。

而从江陵到扬水的渡口,需要走一段陆路。

此刻…

河边,流水潺潺、落英成蹊。

一百名部曲骑着高头大马,拥簇着、护送着当中的那驾马车,关麟坐在马车内。

张飞与张星彩骑着马走在最前。

可走了一会儿,张星彩觉得跟着老爹实在无趣,于是就把马交给了一名部曲,旋即一溜烟儿溜进了关麟的马车内。

张飞看到这一幕,原本还挺欢喜,心里琢磨着。

——『看起来闺女很喜欢这小子,俩人相处的蛮不错的嘛!』

可渐渐的,张飞的心头生起一股淡淡的忧伤。

——『闺女长大了呀!跟爹都不亲近了!』

是啊,自从有了关麟。

张星彩哪里还跟他这当爹的,多说几句话?

张飞虽是一个粗人。

可…他也如同每一个老父亲一般,既希望女儿找到归宿,又希望女儿能多在身边停留一些时间。

这“该死”的、“矛盾”的、“复杂”的心情啊!

原本…这陆路只是很短的一截,走着走着也就过去了,可突然…张飞听到身后,那些关麟部曲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四公子的马车怎么一晃一晃的呀?”

“何止是晃啊,还‘嘎吱、嘎吱’的响呢!”

“似乎,张姑娘在里面吧?我方才还听到她喊‘你轻点儿’…”

“我听到的,好像是四公子在说…说什么‘水太多了’…”

“——嘘…别让张三爷听到了,会出人命的!”

部曲们是窃窃私语,可张飞耳朵灵,又格外的留意,这下全听到了。

他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闺女的确在那驾马车里面呢!

话说回来,啥叫“你轻点”?

啥叫“水太多了”?

这咋感觉…有一种他张飞当年抢走夏侯渊的侄女夏侯涓后…然后,当天晚上做羞羞事情时的感觉呢?

——『这…这还没定亲,怎…怎…怎么能这样啊?』

原本大大咧咧的张飞,面对女儿的问题时,突然就不淡定了。

他抓耳挠腮…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就滑落在那匹白马的身上,淅沥沥的…一個劲儿的滑落。

“——咕咚!”

张飞觉得,究是二哥的儿子,也不能放任他们这样。

这…这乱了规矩啊!

再说了,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让大哥、二哥看轻他闺女。

“你们都往前…”

张飞大声嚷嚷道,将马车周围的一干骑士给赶到前面,他则骑着白马靠近在马车的周围。

为了确定…别搞错了,张飞是竖起耳朵听。

只听得里面又传来声音。

是女儿的,她像是有些抱怨,“你能不能别那么用力…轻点可以嘛!”

张飞觉得脑容量有点不够了。

他的脑回路再慢,也琢磨着…不对劲儿了。

紧接着,里面的男声传来,是关麟的声音,“我尽量对准一点儿!这样就不用那么用力了!”

呃…

张飞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个飞身,直接从白马上跳到那马车上。

里面张星彩的声音尤自传出。

“——可…水还是很多,根本就控制不住!”

越是听到这个,张飞越是不敢打开车厢了,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这是亲闺女,那多尴尬呀!

这让夫人夏侯涓知道了,不得拿柴火砸他?

“咳咳…”张飞忍不住,当即先抬高嗓门咳嗽了一声。

可这车厢里,好像是无动于衷,该咋样还咋样,该晃荡还晃荡…

这反倒是更加重了张飞的猜想。

正在张飞不知所措之时…

“嘎吱”一声,车厢门突然被晃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张飞都有点不敢看了!

可…里面的画面瞬间就传了出来。

啊…啊…

张飞一愣。

在他的眼瞳中,关麟握着毛笔在竹简上写着什么,而张星彩则跪坐在他的身边,在磨墨…

没错,的确是在磨墨。

张星彩从没有这般跪在张飞身边服侍过。

——小棉袄透风啊!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方才…车厢里传出来的话。

张飞眼珠子一定。

原来,那‘你轻点儿’,是女儿让关麟落笔时轻一些,晃晃荡荡的马车,太重落笔会把墨汁溅的到处都是。

如今女儿的脸上还有墨呢!

而那所谓的“马车晃荡”“水太多了”,则是关麟抱怨,张星彩不会磨墨…

故而动作太大,导致马车晃荡,毛笔上蘸墨也格外的稀释…

根本无法下笔成字。

后面的“你能不能别那么用力…轻点可以嘛”也还是让关麟下笔轻一些。

“水还是很多,根本就控制不住”,则是关麟无语了,教了张星彩太多次,可每次磨墨都会倒出去许多水,导致无法蘸墨!

张星彩还不服气的。

哪怕张飞开门时,还在抱怨,“我哪能控制住多少水啊?”

若非看到眼前的一幕,单单这最后一句话,张飞怕是心态就要爆炸了!

如今——真相大白…

张飞直愣愣的杵在车厢门前,只感觉有些尴尬。

关麟与张星彩则是同时望向他。

张星彩还好奇的问了句,“爹,有事儿?”

“没…没事儿。”张飞连忙挠挠头,左顾右盼了起来:“爹寻思着丈八蛇矛扔哪去了,怎么找不见了呢?”

关麟连忙提醒道。“不是在后面的货车里么?三叔亲自防的。”

“噢…”张飞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过,他真的不太会演…样子有些假!

关麟像是看出了什么,“三叔不是担心星彩姐和我在一起吧?”

“怎么会呢?”张飞咧嘴笑了,“星彩跟着你,俺有啥可担心的…俺放心的很哪!”

说到这儿,张飞注意到了关麟马车中那堆积如山的竹简,像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转移话题。

当即连忙问:“云旗你这是写些什么呢?这般用功?马车里也还在写呀…”

噢…

关麟解释道,“是一些药方,我也是听人提到过,于是就写下来,看看到长沙能不能派上用场。”

“你就打算用这个救那张仲景啊?”张飞一脸的诧异,他提起了一卷竹简看了一遍。

这些药房认识他,他却不认识这些药房…

不过,张飞还是装作一副,饶有深思的样子,沉吟道:“这都是些民间的偏方,那张仲景可是写出过《伤寒杂病论》的…那书都救不了他,这些偏方行嘛?”

“我也不知道。”关麟如实说:“反正,平素里有个头疼脑热的,用这些偏方倒也能药到病除…只是,不知道那张仲景的病症究竟严不严重。”

呃…

张飞哑口了,他不问了。

他只觉得,问也白搭。

若是那些能治头疼脑热的方子,治的了张仲景的病?那…张仲景早就活蹦乱跳的下床了。

哪还需要这般费劲?

当然,无论如何,这长沙郡,张飞还是要去看看的,否则…回去了如何向大哥交代。

“你们继续,俺去了。”

张飞留下一句,就转身掩好门,下了马车…

知道里面没干啥“出格的事儿”的就好。

至于,写点儿药方啥的,不重要!

翻身上马,张飞方才长长的喘出口气,却听得里面的声音再度传出。

“星彩姐,这个水其实是可以控制的,浓稠一点儿…就会黏住,稀释一点儿则没有感觉!”

“这事儿不比练武,需要慢工出细活,你的动作可以小一点,幅度轻一点!”

又是一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张飞摇了摇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他的想法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肮脏呢?

虽然说,他也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可他的心性,还应该是个纯洁的少年哪!

一想到他即将不纯洁了,张飞赶忙去想些别的。

自然,又想到了关麟书写的那些药方上。

一时间,张飞揣着下巴,“吧唧”着嘴巴。“嘶…这小子…写的这些偏方,真能救人嘛?”

别说张飞了。

能不能救人,关麟自己都不知道。

前世作为一个医学生,还是学中医的,虽然毕业后没有从事相关的专业,索性记性还不错…大学五年,还是背下了一本本古药方的。

这是中医学的基本功。

比如…这个时代,张仲景写的《伤寒杂病论》,关麟也能默写出来,只是没有必要。

而如今在车中,关麟写的则是《唐本草》、《千金方》、《针灸甲乙经》、《肘后备急方》、《刘涓子鬼遗方》、《本草纲目》…甚至宋代时总结历代法医的《洗冤集录》!

当然,他如今只是写了个开头,《唐本草》与《千金方》还没默写完呢。

而按照关麟的想法。

论及医术,他这种中医水平跟张仲景比,提鞋都不配。

那么?怎么救呢?

关麟只能把汉代以后这些著名的中医学著作写出来,拿给张仲景。

关麟救不了张仲景,就让张仲景自己救自己。

反正传言中张仲景是卧床,卧床的话,最好不耽误看书。

实在不行,张仲景也可以吩咐弟子学。

总而言之…张仲景具体什么病,关麟不知道,也验不出来,治不了。

就能想到的这些医书,他能自救,就算他命大,他要还救不了自己,那关麟就没办法了。

这就是命啊。

所谓——张仲景的宿命!

也所谓——法正法孝直的宿命!

此刻的关麟尤自奋笔疾书,陆路加水路,两日的路程,足够写出来好几本了!

倒是…

这支部曲队伍中的糜阳,此刻的他正与“刺头”麋路并骑而行。

麋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咱们四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哪!”

糜阳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麋路不假思索,“这一路上,俺想了许久,却还是想不通。整个天下,哪会有将军让部曲们每天只训练四个时辰,隔三差五还能休息,顿顿还能吃饱,每天还有半斤肉…甚至咱们弟兄的家儿老小,也替咱们照顾到了,诶呀…这样的神仙日子,上哪里去找,就是拿个小官给俺,俺也不换…”

麋路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你说四公子这样娇贵的养着咱们这些人,他图啥呀?就是大善人施粥,不也图个名声?可…在咱们身上,四公子就连名声也没图啊,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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