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负重前行(1 / 2)

“什么东西,这般恶臭?”贝鲤捂着鼻子,跑了出来。

前院的人也闻到了,赶了过来。

鹤儿和松儿也出来了,一声嚎啕:“主人啊!”

众人面面相觑。

鹤儿和松儿捉住陆云峣的衣角:“陆哥哥,主人为什么会这样?”

陆云峣摇了摇头:“他制造大瘟疫,害死了百万人命···”

鹤儿和松儿哭泣道:“不可能,不可能,先生一生磊落,不是妄杀无辜之辈。”

陆云峣道:“冷静,你们冷静!妫君奉害死了百万人命,更为逼迫许先生告别高士生涯,斩杀了大公子。布局大体完成后,他自甘死于先生剑下,留给了许先生一个艰难的抉择——是继续归隐,还是承担起这场骇人听闻布局?”

鹤儿和松儿难以置信。

陆云峣继续缓缓的说道:“整个布局的最后一环,便是逼出玄门传人。他做到了,他原谅了妫君奉,但最终没有原谅自己,所以亲自开启了瘟灵珠,首当其冲被瘟灵珠袭击。坚持活到现在,其实在一直等李应带我去找他。”

李应道:“如果不是我带你找他,按照你的性格,见了他一定会拼命,他这副病重的躯体,已经无力胜过你。在他交代完最后的事情前,便会被你毫不留情的击杀。”

鹤儿和松儿哭了一会儿,说道:“陆哥哥,我们要带先生回吐蕃与主母和二公子报丧,我受了先生遗命,照顾好你的师父。如果你不嫌弃,我只好带你的师父去吐蕃疗伤,也不耽误带先生去见家人。”

陆云峣道:“许先生念着故友,半路截击抢夺了瘟灵珠,或许他不忍我有朝一日,打开瘟灵珠被反噬而死吧。这瘟灵珠,是上古之物,乃万毒之祖,怕我受不住···唉!许先生安排贝鲤陪师父去吐蕃退隐,替我消除了后顾之忧,你们带他们离开吧。”

鹤儿与松儿收敛遗骨,陆云峣道:“他这副模样,不方便再度搬动,若让主母遇见,反而更加伤怀。不如火葬了,带骨灰回去吧。”

鹤儿与松儿点了点头。

李应招呼道:“杜管家,你带人帮忙,取一件好衣裳,给许先生换了。”

栾廷玉叫道:“云峣,外面发生何事?”

陆云峣进入,在床前说道:“师父,许贯忠先生殁了。”

栾廷玉叹息道:“唉,意料之中。我去取瘟灵珠时,唐茆告诉我,为了把瘟灵珠从巴人密窟中取出封印在匣子里,他的父亲交代好后事,取完瘟灵珠后,随即病倒,因为受不住苦楚,拔刀自戕了。”

这个结局,早有预料,昔日唐家叛徒要代替唐清音取瘟灵珠赎罪,唐清音怒斥他不再是唐门子弟,斩杀了叛徒后,自己去取瘟灵珠,终于殒命。

陆云峣只觉的可笑,为了寻找玄门传人,就要连累唐门之主自戕吗?还要连累百万百姓去死吗?

药人留下瘟灵珠,就是为了这一刻?

滑稽,可笑;或者,理解过于浅薄。

眼看许贯忠开启瘟灵珠的封印,中了反噬,拖延到今日,受了多少苦楚啊!

而自己,能承担起这份救世责任吗?

或许,世间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对和错,如同妫君奉,很难界定他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

但终究,到了这一步,陆云峣想逃避责任都不行了。

焚化了许贯忠遗体,鹤儿和松儿收作一坛。

李应派杜兴布置了软轿等物,厚赠盘缠,松儿和月儿架着马车,贝鲤在软轿内照顾着栾廷玉,告辞向吐蕃而去。

陆云峣意兴阑珊,取了轩辕剑和蚩尤剑,两腰各别了一把,把火龙珠收入包裹,背起盘龙棍,也向李应辞行。

李应问道:“你要去哪里?”

陆云峣道:“苗疆,蚩尤剑是一把术剑,只有在苗人手中,才能发挥它的威力。”

李应道:“许贯忠为何不把它交给苗人之主?”

陆云峣道:“许贯忠忍辱负重,以蚩尤剑的下落与复九黎达成合作,几乎害死了隐苗一脉部落。现在的安小娴,脱胎换骨,见了他必然会全力击杀,他的身体,已经无能自保。”

李应重重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阮小七问道:“他与复九黎的协议是什么?”

陆云峣道:“划淮河而治,他占据东夷故地,复九黎治理江南。然而,他知道东夷故地是复九黎的故乡,这个合作一开始就虚与委蛇。复九黎所图谋,不过是暂时保证蚩尤剑不会针对自己,然而许先生早已排布计策,在显苗圣地,帮助安小娴统合苗人,这把剑,是时候交给她了。”

李应道:“只有三苗统合,他才放心把蚩尤剑交给苗人首领,端的谨慎。奈何好人不长命,只是早死。”

陆云峣道:“好生保重,我走了。许先生把蚩尤剑给我,实际上也是希望我交给安小娴,早交给她,让许先生泉下少一桩心事。”

阮小七道:“浑家在李大官人家住下,等生了孩子后再做打算。我要把老母的骨灰送去石碣村安葬,一路同行如何?”

陆云峣道:“不必了,此地距离石碣村不远。多谢七叔好意,我已经不是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年,有些事,我该独自面对了。”

拱手一揖,跨上马匹,直投文山而去。

苗人已经编练成行伍,各地苗人出了丁壮,五户抽一,聚集成一支三万人的大军,把文山守卫的严整不已。朱仝和杨志,严阵以待,也派兵在附近驻扎,却又遇见陆云峣闯营,自然没有为难,请陆云峣吃酒。

陆云峣把诸事说了一番,劝解说:“苗人招兵买马,不是为了造反,而是为了抵御复九黎之祸。二位在这里排布人马,万一造成误会,岂不造成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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