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夜探天通观(1 / 2)

阮小七道:“不妥,不妥。那日设蘸,道士等人,都是公孙胜亲自挑选,天门裂开,光斗直射,挖出石碑,乃是祥瑞,李员外为何独自盯紧了那何道士?”

李应道:“参与设蘸人员众多,为何独有何道士恰好家有祖册,识得天书?要知道公孙胜先生一脉道统,罗真人修行至绝古往今来,皆是过眼云烟,为何公孙胜先生都未曾识得天文,却被一名不见经传的道士通了神仙,译读了蝌蚪文?”

阮小七面带疑惑,点了点头。

陆云峣道:“想必有诈,无中生有。”

李应道:“陆兄弟又说错了。那套蝌蚪文字,我等头领,都看到了。燕小乙心思巧妙,有过目不忘之能,凑近看了几眼,回去后便手书图形文字,分毫不差,据他与乐和研究,这是一套造字有法、自成体系的成熟文字,碑文中重字完全一致,曾经告诉我,只要追查出这套文字的来源,背后暗势力的主使者必然会露出马脚。”

陆云峣道:“这便是你弃官与杜管家回独龙岗做富豪,经常远游的原因?”

李应道:“正是。我带着副本,足迹遍布诸夏,在黔贵一带深山绝发现一处‘红岩天书’,虽然残缺不全,其笔法与字迹和石碣天文基本一致,俱是各种蝌蚪模样的零碎笔画,拼合衔接在一起,由是确定,燕小乙依据造字法对蝌蚪天书的推测,是正确的的,这确实是一套成熟的文字。”

众人纷纷摇头:“既然有这等稀奇事。”

李应道:“当地土人告知,这些时刻,经过若干年岁,已经不知何人留下。唯一的线索,便是他们先祖来这里之前,有一支部落,行踪诡异,不愿意与人接触,见了生人迁来,连夜南迁过海讨生活了。所以我赶赴暹罗,遍寻无果,又赴爪哇,毫无头绪,归海途中,遇见一名唤做季韶的人,虽然萍水相逢,但航途中交谈数句,彼此交契,指点我投东瀛寻找线索。”

陆云峣道:“很明显,你并没有赶赴东瀛。”

李应道:“那时候,并未知悉许贯忠已经沦为野心家,离乡日久,思念故土,听闻许贯忠通晓古今万国文字,便返回诸夏,奔赴双林镇,于路遇见栾教师被截杀,只得暂时放下查找线索之事,先医治看觑栾教师为要。”

陆云峣道:“在暹罗之时,你用飞刀传书于我,指点迷津,又是因为什么?”

李应道:“此乃季韶托付。他乃季札之后,乃古儒后裔,总是神神秘秘,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在暹罗短暂分离后,又到客栈找我,嘱咐我帮忙指点你,随即告辞,言说有急事出海,从此杳无音讯。”

陆云峣倒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季韶,于破兜山张峦庄园,我曾见着;后来为了搭救乐和,在东北道再度相遇,我当时怀疑他心怀不轨,于渡头处于他动手,他仗着我不通水性,借着水路逃走了。说实话,这样的人,我实在无法认为他是个好人。”M.XζéwéN.℃ōΜ

阮小七说道:“说起儒家,那孔老二一脉不就是吗?听闻每次改朝换代,第一个投降的便是他们,世代衍圣公,无一不屈膝,定下什么‘华夷之别’,撰写歪书诽谤蚩尤,可谓矫枉过正。我久居终南山,遇见贝鲤、白夕汐、安小娴等人,虽然不是汉人,但都是善良正直的端正人,怎地就必须搞什么‘华夷之别’了?”

李应道:“七叔所说,确实有理,孔老二一生汲营于‘恢复周礼’,游历各国求个高官厚禄,希望通过政令来推行‘周礼’,到头来却一无所获,他的后代,大多出生便享受封敕爵位,沉溺其中,贪图享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不过季札一脉儒学,并非贪恋官禄之辈,季札三次让国,只求无愧于心,一生磊落,推仁教化,甘于乐天知命、瑰意琦行,乃是尊崇‘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一脉的另类。”

陆云峣道:“看来,并非玄门,儒脉也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罢了,先从天通观查起,再做计较。若是侥幸寻找到许贯忠的藏身之所,一起擒拿了,他的阴谋,必然大白于天下。”

李应道:“正有此意,只是心系栾教师,未敢远走。陆兄弟既然来了,你师父的安全,拜托给你负责,我与杜兴出去一趟便罢。”

陆云峣道:“此事我必须出面,他或许有求于我,万一失手,尚有转圜,李员外独自前去,教人不安。”

栾廷玉道:“罢了,把我护送回连云山,我不拖累你们便是。”

李应道:“栾教师切莫多想。这样吧,劳烦七哥和杜管家替我看守一回门户,适才听闻嫂夫人有孕,石碣村毕竟荒僻,嫂夫人年龄又不小,唯恐急症时请不得好医生,我这府上,条件虽然简陋,但也有医士在此,也可随时听候支使,图个稳妥。”

阮小七道:“眼看你们奔走大事,我却被家小拖累,顾此失彼,替李员看守门户,免了后顾之忧,自然不敢推托。”

贝鲤道:“我随二位前去,白吃白喝,也该为李员外出力。”

李应道:“我与云峣走了,杜管家支应内外,没有闲暇,若有敌袭,七哥还有顾着妻小,栾教师的安危,拜托给你看觑。”

贝鲤道:“既然如此,我留下便罢。”

栾廷玉道:“拼杀半生,竟然落个累赘,真是恼人。”

陆云峣道:“师父莫这样说,徒儿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这伤痕。”

栾廷玉道:“我本不忍你犯险,但李员外尚且生死不顾,我又岂敢再留你?我看你挎着戒刀,并不灵便,为师房内的双节盘龙棍,这便赠你,留作防身之用。”

陆云峣躬身道:“多谢师父赏赐。”

连夜收拾妥当,第二日一早,陆云峣背起盘龙棍,与李应骑上骏马,告别众人,直投天通观。

那天通观位于莱州,乃是一处香火鼎盛之地,陆云峣和李应装作香客,拈香查探,看看日暮,寻个僻静处躲了起来。

夜幕将至,观内开始赶人,香客们听闻鼓响,纷纷出门而去,道人们关闭了门闩,洒扫庭院,烹饪晚饭,一副安详悠然模样。

陆云峣道:“看起来没什么古怪。”

李应道:“等到夜深,去后山一探,或有收获。”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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