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惊魂(1)(1 / 2)

墓室探险 水依生 5395 字 2019-12-05

1980年7月,北方的夏夜高温闷热,灰暗的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气压低的令人窒息。吃过晚饭,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三三两两搬着小板凳手拿蒲扇来到街上纳凉谈天,消磨这闷热又缺乏娱乐活动的长夜。

一个农家院落的屋脊上,我双手抱着头呆呆的望着夜空,远处人们的笑闹声时而飘进院中,但是我却无论如何都乐不起来。

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我的愤怒就忍不住源源不断的涌出了,3年的灯下苦读,多少个在图书馆度过的不眠之夜,好不容易熬到分配工作能够展现自己才华的时候,我那法西斯的老爹,居然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说我得了肺结核,不能参加野外工作!

一个作假的病例害的我永远失去了头戴草帽,手拿考古铲的梦想。实习取消了,老师同学避我如蛇鼠,和三年前一样,又是为了我好,不能断了家里的手艺。

我真不明白,家里的医生还不够多吗?不让我如愿啊,我也不让你顺心!不是说我有病吗?那我就在老家养病好了。于是一赌气,骑上破自行车回到了乡下的旧宅。

我们老胡家户大人多是当地的望族,世代靠行医为生,特别是外科骨伤在周边百十里地内都颇有名气。

民国时期我们家族曾红极一时,我爷爷那辈的兄弟众多出了不少人才,在城里开医馆设药铺治病救人,广收门徒,几乎垄断了城里的医药业。

他们不但医术高明为人还都厚道本分,经常义诊赊药周济贫苦百姓,所以十里八乡穷苦治不起病的乡亲们都愿意跑几十里地来找胡家兄弟瞧病。建国之后,由于在群众中的威望甚高,有几个叔爷爷还进入政府部门担任要职。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经过了几十年的打拼虽然振兴家族事业,但是后辈人丁却一直不兴旺。我爹和我都是独苗,堂叔伯没有几人堂兄弟干脆绝了,随着老辈人的逝去凋零,祖传的医术好悬没在我这一代断了根。

偌大的家业没人操持日渐衰败,房产地业多因无人继承外卖给了旁人,现在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从事医疗行业,规模也大不如前了。

我父亲十几岁就进城跟着爷爷行医,土改时并没有分得土地,又很少回老家,所以爷爷去世后祖宅一直空着。但毕竟是祖业不忍割舍,每隔一段时间母亲都会过去打扫打扫,每逢年节假期全家都会回来住几天和亲戚朋友走动亲近,这次我来到之后只是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安心的住了下来。

白天我躲在河边的树荫里看书,有时帮亲戚朋友做些农活,爱几点睡几点睡,想几点起几点起,饭食也不缺鲜鱼野味,生活过的还算惬意。

村里人淳朴忠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晚上睡也的香甜,头几日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但时间一长便觉得无聊,而且对未来十分迷茫,让我始终无法释怀。

夜已经很深了,闷热非但没有消弱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预示一场大暴雨即将到来。终于,午夜时分豆大的雨点“啪啦啪啦”的落了下来,一开始像水帘后来就如同瓢泼一般了,整个天地都被水连接在了一起。雨水溅起泥土的芳香,伴随着阵阵的清凉袭来,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图书楼,夜早已深沉,但昏黄的灯光下依然挤满了埋头苦读的莘莘学子们。我习惯性的坐在了一张靠窗近的座位上,面前打开一本和“学习”关系不是特别密切的书,正读得兴起,窗外突然刮过了一阵劲风,随后就听到了一声重重的闷响,把我吓了一跳。

一些好事的同学忍不住把头伸出窗外观看,“不好了,有人跳楼啦!”不知道是谁惊叫道,随即整个图书室就乱作了一团,大伙纷纷往楼下跑去。

不久出事地点就围了一大圈人,我也在第一时间挤进了人群,原来就在我刚才看书的那扇窗户正下方的水泥地上,爬着一位穿着一袭白衣的年轻女孩。

看样子是从顶楼跳下来的,不知道是因为学习压力过大还是在情感上受到了挫折,才会选择用如此极端的方式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人们纷纷扼腕叹息,但却无人敢上前施救,我自幼受家人的熏陶,颇会些医学常识和抢救手段,更不乏正义感,但是这种场面我还没有经历过,不免有些恐慌,正在犹豫是不是过去抢救,无意间一低头发现那女孩的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顺着地上的缝隙逐渐流到了我的脚下,已经在我脚下汇积了一大滩黑血。

我暗骂一声晦气,从人群中挤出来找了一片沙土地,想蹭掉脚上的血迹。可当我擦干净脚上的血再回过头看时,却发现原本挤成一团围观的人群居然走的一个都没了,只剩下那个坠楼的女孩仍然趴在血泊里。

看热闹的人这么快就走光啦?我暗叹道:“哎!人心不古啊,这年头人情淡薄到了这种地步了?”

我无奈的打算跑去通知校警的时候,临走前又看了那个女孩一眼,惊奇的看到她的手臂居然动了一下!

我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里了一般,要是刚才人多的时候大伙看到她动,肯定会纷纷冲上去抢救她。但是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无论如何也是不敢过去的,而且她几乎摔成了肉饼了,似乎也不大可能会自己动起来吧。

但事实已经不由得我不信,她不但四肢开始抽筋似的颤抖,后来竟然渐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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