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咬金握住儿子程怀亮的手时，程怀亮的眼泪流的更急了。

老爹的手是那样温暖，可如果老爹熬不过这一关，那么这温暖的手就会渐渐冰冷，程怀亮越想越是后怕。

程咬金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儿啊！爹恐怕是看不到你建功立业的那一天了。”

在程怀亮的记忆中，自己这老爹从来也没说过如此伤感的话，此刻这么说，他的心里就更加彷徨了。

“爹您不要乱说，您的身体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程咬金强撑出一丝笑容，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清楚的，以前也曾受过伤，却从来没有这般痛苦过，估计这次上天不会再眷顾自己了，自己将和那些重伤的伤卒一样，被伤口恶化而折磨致死。

“儿啊！你不必难过！你老子是打仗的，将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幸也！”

接着，他艰难的，语重心长叮嘱道：“作为爹的儿子，你要接受自己的宿命，爹不在你身边了……你……你更要成长起来……”

程咬金还想继续说下去，无奈身体实在太过虚弱，话到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听到老爹的一席话，程怀亮那双充满泪水的眼中，出现了刚毅之色。

“爹您放心，儿子今后一定如您所愿，成为一名合格的武将。”

听过儿子的保证，程咬金欣慰的笑了笑，自己若真的不治身亡，李世民是一定赐自己的儿子爵位及武将官职的，他不想儿子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枉费了陛下的一番心意。

“还有……你要切记，不管到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要追随你张叔叔！只有张傲才能把你淬炼成一名合格的武将！”

对于张傲，绝对是程咬金最崇拜，最佩服的一个人，让自己儿子跟随他，不仅可以极大程度的锻炼他，更可以让程怀亮得到最周密的保护，他相信张傲有这个能力。

程怀亮擦拭这眼上的泪水，点头保证道：“老爹您放心，我一定死心塌地跟随我大哥！将来他让我做什么，我绝无二话。”

程咬金被儿子逗的咧嘴一笑：“你他娘的！我管张傲叫老弟……你管他叫大哥，咱俩的辈分该怎么论？”

话刚说完，他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每咳嗽一声，他都感到撕心裂肺的剧痛。

就在这时，营帐的门帘终于拉开了。

张傲，李靖，秦琼三人快步走进帐内。

看了一下程咬金的伤口，张傲眉头一皱，再不敢多做耽搁。

他先命令医官：“速速把你敷的这些药取下来！”

医官不解道：“监军大人，小的给程将军所用的药可都是上好的外伤药啊！”

张傲哪里有心思和他磨嘴皮子，怒道：“我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再耽搁下去我直接砍了你的脑袋。”

这医官没有想到张傲动起怒来，如此可怕，再不敢多嘴，三下五除二便把用在程咬金伤口上的药全部撤掉。

张傲接过秦琼手中的盐水盆，这是在其它营房带过来的。

他小心翼翼的为程咬金清洗着伤口，同时叮嘱程咬金：“老程！你忍着点！上药之后会感到一些疼痛。”

程咬金削弱地笑道：“张傲老弟，你这话就说笑了，暗老程害怕的东西不少，可就是不害怕疼，你尽管招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