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先吃解药(1 / 2)

诡忆小区 九宝斋 6279 字 2022-12-27

“蛋儿,我要是跟你说,我完全没发现自己穿错衣服了,你信吗?”

我自己都难掩犹豫的问完后,蛋蛋白了我一眼反问道:“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是让人下药伤了脑子了?这你都能没发现?那你这一路大老远赶过来咋没把自己整丢了?我说你特么这是从哪儿找出来的?这款式的衣服,你在市里想买都找不到地方买,真有你的…”

蛋蛋摊开这件款式挺过时的女装,皱着眉头一边看一边吐槽。

我忽然心里一动,一把夺过这件衣服,说道:“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我拿着这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我不是要对这衣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我要做的事,确实不适合让蛋蛋看见。

到卫生间关上门,我把衣服平铺到地上,开始翻找这衣服的所有内外兜。

没过多大会儿工夫,我就在这衣服的一个造型偏隐蔽的内兜里,找到了我想找的东西。

一张尺寸很小的照片,无论是配色款式还是年代感,都和我卫生间镜子后面那张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照片里的人,也和我镜子后面那张一样,是我房东。

果然有…

看着这照片,看着这衣服,我莫名冒出一股被人侵犯的羞辱感。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吧,之前把照片藏在我镜子后面,这好歹还算是隐蔽,知道躲着我点。

之后那个人脸气球,因为实在有些吓人,所以我反倒可以把它当做一场纯粹的恶作剧。

在当时,我甚至还在心里自己偷偷骗自己说,这肯定是房东为了坑我的房租,故意吓唬我的,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根本没有关系。

毕竟按租房合同来说,如果是我主动提出提前搬走,而且给不出合适理由的话,无论我啥时候走,房东都不用退还我之前交的房租。

我提前一个月搬走,作为房东,她就等于多坑我一个月的房租,她就是为了坑我这笔钱,才搞出那个气球的。

但现在看来,她惦记的确实不是我的钱,而且她也不打算偷偷摸摸了,她要光明正大了。

这件衣服的存在,就证明她光明正大的进过我家,还把这玩意儿挂到了我衣橱里。

这种把我家当成公共厕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了还随地乱丢东西的行为,真的让我很不爽。

这衣服…她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呢?如果不是今天突然变天了,凭我对自己衣橱的关注程度,我可能永远不会发现有这么一件衣服在。

难道她放这件衣服的主要目的,就是把衣服留在我家衣橱里?

话说回来,我穿了一早上,咋愣是一点都没发现不对劲呢?

“梆梆梆…”

我正在这儿纳闷呢,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接着便是蛋蛋的喊声:“你丫在里面干啥呢?洗衣服呢?再不出来给你锁里面了啊。”

我想了想,有些郁闷的把那张照片塞回原位,把衣服团成一团,抱在怀里打开了门。

看到我怀里那团衣服,蛋蛋问道:“你别是昨天真喝多了吧?这衣服难不成是你喝多了路边捡的?”

我说道:“唉,别问了,反正不给你穿,正事要紧,咱啥时候出发?”

看到我不想再继续这话题,蛋蛋也没多问,撇撇嘴说道:“马上了,上客厅等会儿吧。”

我答应一声,和蛋蛋一起回了客厅。

闲聊片刻,不多时,王庆魁和史大爷就从楼上下来了。

也许是衣服抱成团后,就看不出款式上有什么特别的了,所以两位长辈什么都没多问,甚至没多看这件衣服一眼,就直接开始安排起来今天的‘正经事’。

也就是安置三女的骨灰。

随着两位长辈的一通安排和解说,我渐渐明白了安置骨灰的流程和细节,以及我要负责的事。

参与‘安置骨灰行动’的人,一共就只有我们四名成员,王庆魁,史大爷,蛋蛋,我。

不让外人参加,是为了低调,何况在给三女举办葬礼时,该来的人都已经来过了,现在再叫人家重新来一趟也不合适,显得跟惦记人家份子钱似的。

至于其他家属不参加,是因为王庆魁和史大爷家的‘其他家属’,都是女性。

按王庆魁的观点,女性本就不应该参与这种事。

按风俗来说,男尊女卑,女的没资格参加;按玄学来说,男属阳女属阴,阴人参加阴事,不吉利。

对王庆魁这有些重男轻女的观点,我听着多少有点不舒服,总感觉他的这套逻辑是有问题的,但他毕竟是长辈,这又是他的家事,所以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配合着,让做啥就做啥。

不过在忙完眼前的事情后,偶然跟王庆魁聊起他的这些观点,王庆魁倒是给过我一个挺合理的解释。

他说,什么阴人阳人,女人没资格啥的,都是故意搞的说法罢了,真实原因其实是,绝大多数时候,女人是比男人感性的,在面对这种真正意义上的生离死别时,女人在情绪方面是要承受极大压力的,先辈们为了避免女人们过于伤心,让女人可以合理避开那些一定不会有多欢乐的画面,才搞了那么些说法的。

王庆魁选择遵守这观念,也是在为自己老婆女儿的情绪考虑。

对于王庆魁说的这套解释,我倒是挺相信他是出自真心的,毕竟从他对他老婆和女儿的态度就能看得出,他绝对不是重男轻女的人。

至于我今天要负责的内容,则是和蛋蛋一样。

王庆魁负责搬运王玉生妈妈的骨灰盒,另外两女的骨灰盒,就由我和蛋蛋负责。

至于史大爷?他负责开车跑腿付钱什么的…

也是在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除了陵园骨灰堂,以及自己家以外,竟然还有第三种可以用来安置骨灰的地方,就是寺庙。

史大爷开着车,把我们带到了一座位于市区里的知名寺庙。

这座寺庙很出名,据说盖了有些年头了,而且寺庙所在的地段相当不错,几乎可以算是在市南区范围内了。

市南区,也就是滨海城的老牌富人区。

在这种地段,要是把这寺庙拆了盖成楼盘,那房价肯定不便宜,一平米少说也得好几万。

而当我们安置完骨灰,史大爷交完钱后,我才发现,其实是我肤浅了,要说生意头脑,还得看这帮救苦救难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们。

以同样的面积换算下来的话,安置骨灰所需要的费用,比在这里买房子可贵多了,也难怪这些和尚一个个全都肥头大耳穿金戴金满嘴流油的,这特么都是被骨灰给滋养的啊。

再看那些和尚面对史大爷时的态度,我不由得有些感慨,我佛还真是…只渡有钱人啊。

用不菲的价格安顿完王庆魁的孝心,也满足了和尚们的贪欲后,王庆魁又硬塞给我和蛋蛋一人一个红包。

用王庆魁的话说,这也是‘规矩’,我俩不接不行。

拿着厚到有些发沉的红包,我莫名觉得,我佛还是挺直爽的,这满是铜臭气的玩意儿…确实诱人啊。

骨灰安置完,花完大钱,在老和尚的盛情邀请下,我们一行四人又自费在寺庙开的餐厅里,吃了顿比荤菜还要贵八倍的全素宴。

吃着这顿虽然食之无味,但一想到价钱就不得不狼吞虎咽的倒霉饭,王庆魁似乎有感而发,跟我们讲起了他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而推测出来的,陶行霞发觉他不是王玉生的原因。

其实,也是食物。

连自己都把自己当成王玉生的王庆魁,在饮食习惯上,也早就变得跟他了解的王玉生一模一样了。

甚至在抵达滨海城后,王庆魁还特意吃了许多王玉生跟他提起过的,滨海城的老牌美食。

并且还在种种心理暗示的影响下,他真的喜欢上了这些美食,还吃出了‘小时候’的味道。

说起来,在那个相对贫瘠的年代,美食,真的已经是很多百姓的最高追求了。

但他毕竟不是真的王玉生,他对于那些食物所表达出来的情绪,即使再还原,身为母亲的陶行霞,也是能看出不同的。

所以在和陶行霞相认之后,当他们母子一起吃一些老牌食物回忆过去时,王庆魁真心实意流露出的感情,才让陶行霞发现,这人,其实不是自己的儿子。

对于王庆魁的这番‘推测’,其实我还是挺认可的。

因为我手机上有短视频APP,我在那些APP上,时常会刷到一些跟‘母爱’和‘食物’有关的短视频。

最常见的一种剧情就是,孩子在外面或当兵或工作,忙的好几年没回家,这天吃饭时,战友或者同事忽然拿出一盒饺子,让主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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